“我们可没钱给他治病。”中年男人听了自己妻子的话,看小柳时阴的眼神更加的嫌弃了。
女人问:“那怎么办?让他就死在我们这里吗?”
女人一脸晦气的表情。
男人冷血地道:“直接丢到乱葬岗算了。到时候衙役问起,我们就说他病死得了。”
女人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等到了深夜,才拖着小柳时阴把人扔到了乱葬岗去。
乱葬岗里全是尸体,蚊虫绕着这些散发着恶臭的尸体打着转。小柳时阴瘦巴巴地躺在尸体上,眼下是一张张惨白的,毫无血色表情的脸。
——他们仿佛都在盯着小柳时阴看。
小柳时阴很害怕,他很想离开这里,可是身体软弱无力,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有没有人能来救救他?
有没有人能帮帮他,他不想呆在这里,他想回到城隍庙里去……
虽然城隍庙破破烂烂的,但小柳时阴一直把那当成自己的家。他想回家了,好想好想。
可是除了阴冷的月光外,没有人能听到他无声的呼喊。冰冷的尸体触拥着小柳时阴,小柳时阴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暗淡。
没有人能救他。
……
许林宴解决了何家的事后,再一次来到了长安街的衙门内。向县令取了报酬的同时,他问起了小柳时阴的事情。
“他啊。”县令乐呵呵地编造着谎言,“早就被他的父母接回家去了。”
许林宴道行不深,没能看出县令的两幅面孔,闻言点了点头,替小柳时阴开心:“回家就好。”
出了衙门,许林宴经过了育安堂。
此时育安堂的女人正在跟旁边的邻居聊着天:“是啊真可惜,那孩子送来的时候就伤得不轻,没想到连一个晚上都没能熬过去。”
“天啊,没找大夫吗?”
“找了,谁说没找。只是我那老伴才刚踏出了家门,他就断了气。”
“哎哟,真是不赶巧啊。”
“可不是吗,不是我们不想给他找大夫,是他没撑过去啊。送来的那些人也是,孩子病得这么严重,也不会先去给他找个大夫看看,直接就拉我们育安堂来了。”
“就是啊,那些人拿了钱也不好好办事,就是可怜了那孩子,这么小就没了。”
“我们只是草草把他埋了,要是有钱的话,还能给他办场法事,唉。”
“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无亲无故地能给他找个地方埋了,不抛尸荒野就不错了。”
“希望他以后投个好胎吧……”
许林宴对别人的事情不太感兴趣,顺耳听了几句便离开了育安堂。
老彭如往常一样,在赌场赢了两锭银子就高高兴兴地上酒楼大搓了一顿,喝得酩酊大醉,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打着嗝,头重脚轻地从酒楼走了出来。
手上还提了一壶酒和一包吃剩下的剩菜,踩着月色就想往家的方向回去。只是喝醉了酒的大脑实在不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