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尧果真站起身要跟那侍应生走,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
陆鸣没得到自己想要的,脸更臭了,指尖蜷了蜷,“等下。”
“嗯?”迟尧回头看他,以眼神询问。
“你、过来下。”
陆鸣是坐在矮沙发的,迟尧已经站起,两人形成微妙的身高差距。
迟尧顿了顿,顺他意思微微俯身低头。
这样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见陆鸣幽深眼底属于自己的倒映。
彼此温热的呼吸交错在一起,心跳声频率一致。
陆鸣耳廓无声无息红了个彻底。
他没想到迟尧会凑得这么近,微微垂眸甚至能瞥见自己迟尧外套领口下紧贴肌肤,透出肉/粉色的光景。
鼻腔被浓郁热烈的玫瑰花香填满,仿佛私人领地被侵占。
陆鸣默默屏息,飞快将迟尧身上的外套拉链拉到顶。
“去吧。衣服都不知道好好穿。”
去休息室换衣服的路上要经过许多卡座,大敞领口像什么样子。
迟尧半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才刚成年的小朋友说教了。
指尖落到衣领拉链,见陆鸣视线也看过来,迟尧笑着缓慢摩挲拉链的边缘。
“小鹿是不是在吃醋啊?不想别人看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陆鸣克制神情,抿紧嘴角,表情还是很臭,“快去换衣服,不要感冒了。”
休息室不算大,但一应俱全,衣柜、床、书桌……
东西都不新了,生活气息很浓,算是宁梵的私人空间,迟尧没去乱动。
他跟宁梵谈过一段,玩家对玩家,谈的时候两人都尽兴欢愉,分手也心照不宣,没闹一点不愉快。
迟尧喜欢这种当断则断的简单关系,分手之后跟宁梵成了很好的朋友,也成了Nico的常客。
前几年Nico扩建是迟尧出的钱,入了股份,现在也算半个老板。
换好衬衫,他托侍应生出去买的外套和毛巾也到了。
深黑色连帽长袖薄外套,面料舒服,版型也不错,剪掉衣服吊牌,理好挂在臂弯。
他难得大方,给那个去买衣服的侍应生包了两张小费。
刚从走廊出去,迟尧便察觉到一道视线,抬眸看去,果然是陆鸣那小子。
陆鸣似乎一直盯着这边,双手放在膝盖,正襟危坐的样子与初见时一模一样。
有点好笑。
迟尧没压住嘴角弧度,走过去调侃:“以后来酒吧可不能这幅学生样了,会被检查身份证的。”
陆鸣没应他的话,审视地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最后停在他故意敞开的领口。
迟尧当然知道陆鸣在想什么,无非是想帮他把纽扣扣到最顶上。
他可不愿意,扣到最上面太丑太死板。
本着转移注意力的打算,迟尧把臂弯里的新外套和毛巾全都递给陆鸣,迟尧一屁股坐到陆鸣身边靠着对方肩膀。
微微湿润的发丝蹭过手臂,像细雨。
“你的外套弄湿了,我叫人送干洗店,下次见面带给你。”
涔凉湿漉的头发还是不是在陆鸣手臂上蹭动,陆鸣无奈,往旁边挪开。
“等会儿你再靠,我里面的衣服也湿了。”
迟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着用力蹭了下才离开,他把毛巾递给陆鸣,“要不你帮我擦头发?”
陆鸣定定看着他好一会儿,一言不发接过毛巾,拿在手里比划像是在找角度,又过一会儿才冷冰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