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宏图说了句谢谢,看来医生是把他的紧张误认为没能恢复记忆的自责。他恰好借坡下驴,不否认也不承认。
走出诊疗室,没见钱臣的身影。只有送他来的司机恭恭敬敬地等着:“小茹哥,钱总有要事处理得先走。吩咐我说您这里没什么事了的话送您回去。”茹宏图无事可做便只好先回家了。
茹宏图清楚钱臣不可能永远为了他把诸事抛在脑后,正如他也清楚恢复记忆的事情不可能永远瞒着钱臣。他满怀心思地吃饭、等待,直到那天晚上钱臣很晚才回来。茹宏图留意到钱臣的身上没有了西装外套,衬衫袖口也卷了起来,大约又是去“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今天医生和你说了什么?”钱臣扯松领带坐在沙发上,茹宏图始终跟他保持着一人的距离,仿佛怕太近了就会被看穿一样:“他说我大脑恢复得很好,具备恢复记忆的条件……”这些话医生大抵也对钱臣说过,没必要扯谎。“嗯,还有呢?”钱臣眼神示意茹宏图坐到他身边,茹宏图不敢不从。
“还有一些叮嘱的注意事项……”茹宏图几乎嚅嗫地说出这句话,因为他不习惯对钱臣撒谎。“阿臣……我……”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钱臣的脸凑近了,他感到有两瓣柔软的东西落在他的嘴唇上。
是吻。
“你这样,就好了。”钱臣发自内心地说。他不奢求茹宏图的记忆能恢复如初,还能有什么比这家伙全须全尾地在自己面前更重要呢?
“答应会亲你的,现在也实现了。”钱臣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他是没什么浪漫细胞的人,想到便亲了。徒留茹宏图还在傻愣愣地望着他,半晌才开口:“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这还要做什么心理准备,难道和我接吻很困难吗?”钱臣挑眉。
“不是、不是……”茹宏图紧攥着手指,急切而哽咽地说道,“我来不及记住那样的感觉。我想要记住!”
害怕这样的亲吻只被许诺一次,害怕因为自己的惶恐而忘记被钱臣吻的触感。茹宏图端正坐姿恳求道:“可不可以再来一次……就,最后一次!”
钱臣被他的反应逗乐了,怎么能看起来那么像讨主人抚摸的小狗呢?
不是最后一次,是多少次都可以。他在心里那么回答。
这次的吻,比上一次久了不止一点半点,也不仅仅是嘴唇的轻触。钱臣的舌头缠着茹宏图的舌头,直把他亲得头脑昏胀,几乎整个人都要挂在钱臣身上。
“这回记住了吧?”
茹宏图不语,但点头应答。钱臣的温度、钱臣的气息包裹着他,让他最终下定决心对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