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前也与阿臣有过接触,想必知道咱们缇花街现在的处境。如今没有振青帮和钱门的争斗制衡,其实我们的安稳日子早就岌岌可危。哪怕不是钱氏,缇花街只要还坐落在这里就迟早会被更多利益集团盯上。”
“所以从我开始,我接受对包子铺的拆除改造。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改变,我以后还是能在这儿卖包子。”茹宏图真心笑了笑。
“至于您说的娶媳妇,我不会娶谁的。也请您不要在我面前骂阿臣流氓……对于我来说,现在已经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人了。“
宁婶听完半晌才反应过来茹宏图一口一个的“阿臣”指的就是那个在缇花街游说过居民们好几轮的黑老大,虽然自己家是绝对不会开门见他的。“你这小子,说话奇奇怪怪的,什么叫‘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人’……”宁婶说着说着脸色开始逐渐变得不自然,因为她想起茹宏图的上一句就是不会娶媳妇。
从村里出来那么久,宁婶也见识了许多在她看来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事。就如同她当年劝过陈秀红别和茹阔江这个混道上的人结婚,现在眼见着陈秀红的儿子又走上了和母亲一样为这种人痴迷的老路。
如果是以前,宁婶大概会痛骂茹宏图是个二椅子,变态的东西,怎么能和他一样长把儿的男人搞在一起。但在亲眼目睹茹宏图一家是怎么逐渐变成这般生离死别的境地后,这个孩子就算不怎么争气可也是自己看着跌跌撞撞长大的她又如何开得了口?
宁叔瞥了眼一时开不了口的宁婶,他在外人眼里从来都是对老婆的话说一不二的样子,好像这个家是靠着宁婶这么厉害的女人支撑着。可他心里怎么能没为一家子人,特别是女儿的未来考虑过呢?如果缇花街的问题不解决,等他们百年之后直面那些人的可就只能是自己的傻女儿了。不如趁现在还有茹宏图跟那个老大的关系在,自己家说不定还能点优待……
“宏图啊,这事儿不算小,我得和你婶再商量商量,”宁叔怕宁婶一下把话说死,赶紧从中调和,“你原来的电话老早打不通了,留个新的。我们有什么想法到时候再告诉你。”“好,那我先不打扰了。”茹宏图写下自己的新号码后起身告别。
钱臣一直在外面抽烟等他出来,看见茹宏图就立即把烟掐灭了。“眼睛怎么红的?老女人又骂你?”钱臣抬手摸摸茹宏图的脸,茹宏图感受他掌心里的温度,不由自主地蹭了蹭:“没有……我们只是说起了以前的事,大家心里都有点感慨和难过。”
“阿臣……”
“嗯?”钱臣把茹宏图的手连带揣到自己大衣兜里暖着。
“如果宁婶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拆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