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分,我们的飞机准时到达桦市。您是头等舱旅客可以先行下机,需要我帮您拿行李吗?”她话还未说完,就有人直接拉开头等舱与经济舱之间的帘子走过来。“这位先生请您稍等,头等舱的旅客还没有下机,您还不可以到前面来。”来者剃的寸头一身黑衣,皮肤是深棕色的不太像中国人,目光晶亮看着并不和善。
空乘心头一惊,后退两步但仍稳住心神换英语道:“Sorry sir,Please return to Economy Class and wait……”还没等她说完,只见俊秀男子稍稍抬了抬手,那人便默不作声退了回去。“抱歉,我的助理有点着急想要帮我拿登机箱下来,”他的笑容带着歉意安抚到了空乘,“因为我的右手不太使得上力。”说着他同时用右手握住机上所发的矿泉水,不大的一瓶矿泉水他的右手拿起时竟微微发颤,证明他所言非虚。
“啊!实在抱歉,没有注意到您的不便!我这就帮您把登机箱拿下来。”“没关系,”男人笑笑却阻止了她的动作,“头等舱只有我一个人,请问可以允许我的助理来帮忙吗?因为我不忍心让美丽的女士在工作到深夜时还要受累。”面对如此亲切而又有礼的乘客的请求,深夜头等舱又没有其他客人,竟然让这么完美的人袒露自己的缺憾,空乘小姐抱着歉疚的心理答应了。
方才的黑衣男子见得到允准,上来十分麻利地将登机箱取下。经济舱的旅客们也陆续起身收拾东西准备下机。秀美男人下飞机时还向她说:“工作辛苦了,再见。”多少给予空乘些许安慰,她也回:“您旅途辛苦,再见。”
送走秀美男人后,空乘小姐依旧如常向每一位下机的乘客说再见。可她逐渐察觉有些和往常不同——这一架次的航班上,竟然没有一位女客。所有经济舱的乘客都是穿的各式各样的黑衣,她朝廊桥望去,那已经走远的秀美男人居然是唯一一个穿着浅色衣服的人。身后的黑衣男人们如同涌动的乌云,似乎在簇拥着这唯一的一道光亮。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安慰自己大概是想多了。
深夜机场的等待区静静停着一排黑色轿车。其他人都鱼贯而入上来车,而秀美男子却在车边停下,手下已经将车门打开他没有急着上车,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喃喃说道:“真令人怀念的地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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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要把包子铺重新拆建后,茹宏图就开始忙活起来。大到新家和店铺的设计,小到搬东西和物品收纳,虽然钱臣派足了人给茹宏图打下手但他仍是积极亲历亲为。最后甚至每天都蹲在包子铺前看工人们怎么拆怎么建的,比督工的工头还要上心。在附近写字楼上班的熟客经过有认得小茹老板又回来了的,偶尔会来搭话问他包子铺怎么停业那么久还要拆啦?茹宏图都笑呵呵地答:“重建而已,以后店里会装得更好的。”
缇花街的居民每日从街口进出也都看着变化,说心里没有一点动摇是不可能的。只有宁小妍这个傻妞儿大大方方地和茹宏图一起成天在工地旁监工,她内心没有大人那么多利害考量,她只觉得现在茹宏图回来她又有了玩伴日子挺开心的。
“茹宏图!这里有好多沙子,我们来堆沙堡!”
“那是施工要用的沙子,别动,也别去拉线里面的地方!”
茹宏图到底不是孩子心性了,没太多精力陪她进行她想要的玩耍,最多叮嘱她最近缇花街来往的生面孔很多,别被人骗走。宁小妍应了就在不远处的街道口看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茹宏图忙起来也只能在想起来的时候瞟两眼她人还在不在那里。当他第四次看向宁小妍时她人不见了,茹宏图心头一跳赶紧跑过去找她。所幸宁小妍只是恰好离开了茹宏图的视线范围,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你怎么跑出来了?”茹宏图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宁小妍眨眨眼睛道:“是一个眼熟的哥哥。”“眼熟的哥哥?”茹宏图知道宁小妍会把跟自己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叫做哥哥,可她身边除了自己、五金店学徒阿福等几个能叫得出名字的年轻男子以外还会有谁眼熟?“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长得很漂亮,还给我糖吃。”宁小妍摊开手给茹宏图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