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 / 2)

羡泽确实有点心动。

宣衡喂她喂得非常大方,她感觉自己灵海膨润,经脉也在修复着,相比之下她之前吸钟以岫的那两口,就跟蜂鸟吃花蜜似的了。

如果他能一直这么大方,羡泽连吸三天说不定修为还能再上一个台阶……只不过她可能比他想象中更贪心。

随着她昨天狠狠吸了宣衡一口,随之涌入体内的不只是金核的灵力,更有些许记忆的碎片。这些记忆都与宣衡有关,看来是吃谁的金核就会恢复跟谁有关的记忆,但比如她真实身份、她的索求,虽然是蛛丝马迹,但她已经对自己的过往,有了猜测——

确实像宣衡说的,她现在虚弱的不正常。

她不应该会被宣衡的阵法困住。

甚至说她正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而不自知。

她思索着,也看向桌子,桌上还有一片叠得整齐的黑纱。

宣衡没有再戴了,反而放在了屋内,似乎要昭告所有人,他的亡妻回来了。

四下无人,羡泽想到跟他住的昨夜,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是暧|昧是憋气还是无趣,总之就是怪的离谱。她在床上拳打脚踢了一阵子,把被子床单都弄乱,把枕头扔到床尾去,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不稳重,叹了口气去拿水喝。

外头忽然响起说话声:“羡泽?你在屋内?”

羡泽一愣,笑了起来:“孩子爹终于来找我了,咱们爱过一场,我还想着你怎么没来找我,反而让我跟你大伯哥睡了一夜。”

宣琮听见她声音,放松下来似的舒了口气,这才笑道:“你是不知道我在屋里哭的多伤心,眼睛都哭肿了。”

羡泽当然不会信这种鬼话,却从他松口气的态度察觉到不对劲:“你在担心我?你怕你兄长对我做什么吗?”

宣琮似乎靠在了门外,半晌后笑道:“那就说不准了,十几年前他可是疯了。我一直以为他这些年都是疯子装正常。”

羡泽也觉得宣衡有种疯了但没完全疯的气质,谁跟前妻睡觉睡得跟躺尸一样啊?谁大半夜只敢偷偷摘手套啊?

而且吸他灵力也不用脱衣服啊,他干嘛忽然脱衣服让她把手放在胸口上吸个爽,这种好似哺养似的姿态让她汗毛直立。

危险啊危险。

羡泽走到门口处砸了砸结界:“救我出去,咱俩去找孩子去。”而且她感觉这个结界比昨天还加强了,应该是宣衡发现羡泽真的跑不出去后,更坚定地要圈着她了。

宣琮笑着叹气:“这结界就是防我的,我可没办法,再说你不跑,我还能听个声,你跑了我是影子都见不着了呢。你昨天说什么老宣家血脉——”他笑场了:“那你要待在我们老宣家啊。”

羡泽:“滚吧。”

她喝了口水,忽然见到屋内的茶壶,道:“外间有茶壶吗?”

宣琮:“有。怎么,他连一壶茶都没给你留?你就算是什么仙也要喝水啊。”

他侧耳听到屋内的走动,

刚要再开口问(),忽然察觉到身后的气息。

宣琮转过脸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就瞧见羡泽穿着单衣,右手拿着桌案上的茶壶,左手拿着降魔杵,站在外间正中。

她嗤笑一声:“说困不住我也是真的,什么结界,就这。”

宣琮手里正端着玉璧状的法器,他一愣:“……这结界别名叫囚金枝,以前可是把我困得绞尽脑汁也出不来,你这么轻易就跑出来了?”

羡泽赤脚踩在绒毯上,放下茶壶收起降魔杵:“那你可以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手里拿着法器,是打算救我吗?”

或许是宣琮那混不吝又什么都能接住的性子,羡泽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跟他说起话来也是不一般的放松。

宣琮收起来,朝她走过来:“怎么会呢,只是拿在手里看着玩。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他确实懂她,知道她不会打算留在这里。

羡泽蹙着眉头没说话,宣琮摘掉自己的发簪,随手拢了拢她头发,羡泽回头要挣扎,他道:“别啊,头发那么乱,逃跑的时候也不方便。”

要有人愿意伺候,她从来都是心安理得享受,羡泽便坐下让他给梳头,顺便运转着自己的经脉。剧痛的感觉几乎已经消失了,看来昨天喂的真不少。

她看着自己掌心手腕游走的微光,轻声道:“我要是杀了你哥,你是不是就要继承千鸿宫了?”

宣琮站在她身后簪发,笑着从她身后探头过来,偏着脸看她,长长耳坠搭在她肩膀上,眉眼缱绻:“一般来说也能继承嫂子。”

羡泽勾着嘴唇笑起来,她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在思索谋划时,眼里闪烁的光有多么灼人:“那我要是杀了你哥,你能拦得住千鸿宫上下来找我寻仇吗?”

宣琮手指灵巧的穿过她的发:“恐怕难,千鸿宫可以把自己人折磨的不成人形,但不接受外头人一点羞辱。我劝你做干净一点,真不行焚尸的时候叫我帮忙,我可以帮忙把我哥烧成全熟。”

羡泽叹气道:“他那样子一看就皮厚芯硬,怕是不好烤熟。”

他给她梳了个斜斜的发髻,笑道:“好多年没给你梳头了。”

羡泽扶了扶发髻,打开阳台,外头乌云低沉,天地间一边混沌的灰绿色,雨水砸在围栏上溅入屋内,她赤着的脚踩在地板上,回头笑道:“我回明心宗了,若有机会说不定还需要找你来梳头。”

宣琮坐在她刚刚坐的圈椅上,拿着桌案上的茶杯,手指把玩,许多话语还是化作轻笑:“好。”

她身上浮现一层淡淡结界,遮挡住暴雨,然后从芥子空间中拿出艮山巨剑,赤脚踩在乌沉刀面上,冲入雨中。

周围有千鸿宫弟子正在风雨中襄护飞阁,见到她孤身冲出来的身影吓了一跳,正要在疑惑中上去拦截,忽然听闻阁中传来悠扬笛曲,正是孤曲残篇的《无觉心迷》。

众弟子心神一震,竟有些发愣的伫在原地动弹不得,等回过神来在定睛,空气中似乎还有乐曲的余音,而那御刀而行的女子已经找不到了。

() 羡泽在暴雨中御剑,雨水敲打在结界上。

她看到了明心宗山门广场上的巨幅卷轴,正紧紧卷拢着,但还是数十米高的巨大,卷轴上头还有一些墨迹斑痕,好似内部的魔气正力透纸背渗出来。

卷轴上头封锁着冰色锁链。曾经在见到的月裳帷,也在暴雨中垂悬在广场上空。

周围的看台还未拆掉,本来应该“精彩”的弟子试炼,竟然结束的如此仓促。

羡泽将结界收拢变小,将一只手伸进雨水中,漫天的暴雨像是无限拓展了她的灵识,她察觉到两派的熟人都在此处。

宣衡和钟霄正相对而立,对于这个卷轴该怎么处理发生些争执,匣翡和对面的长老在商议细节。

两派都对这卷无法销毁却通往满是魔气秘境的卷轴严阵以待。

而正有一群明心宗弟子冒着雨急急走到广场上,或撑伞或立起结界,十几个人将背着手的宣衡团团围住,羡泽只依稀听到几句话:

“你们千鸿宫最起码有三个人的性命,都是羡泽救下来的,现在却抓着人不放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你们在秘境中有什么秘密被她发现了,你们想要杀人灭口!”

“说到底,三大仙门之中,就你们千鸿宫是子承父业、是宗亲家族,其他哪个不是选贤能任之?甚至早些年还搞去母留子那套,你们宗门能有什么好人啊!”

“呵,现在墨经坛上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你们千鸿宫抢走明心宗女弟子的事情了!到底是仙门之首,还是土匪窝子,看人貌美就想着抢走么?!”

羡泽忍不住侧耳多听了几句。

钟霄并没有阻拦这群弟子,顺着道:“这事情少宫主怎么都不占理的,羡泽一入明心宗,有怎样的前缘都割舍斩断了,当初陵城她救下众多百姓,这次在秘境中更是保护多人,是我明心宗这一代最受看中的弟子。若有什么未解决的争端,不如说出来,我们看要怎么赔礼平息,定然尽力让少宫主满意。”

羡泽愣了愣,她万没想到钟霄一副娘家人的姿态,在很多旧事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愿意为她这个弟子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