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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草稿都没用, 真的对上了那双眼睛, 能?说?出口?的, 就剩一句,想得受不了了。

之前他还能?借忙碌的工作,复杂的人际关系, 以及鹦鹉和一整面墙的热带鱼来充实自己,宋书灵这人挺“独”的, 自小到大没什么朋友, 把喜好藏起来,不许他人窥见。

心胸也挺狭窄的,会怀疑别?人,报复心强, 也会冷眼旁观。

他这人啊,表面?上一直在安全区内生活,实际骨子里总有种挣扎出来的欲望,西装革履是脆脆的一层壳子,包裹的是格斗场上的野心,和疼痛所能?带来的冲击。

知道阮榛现在过的挺好。

来的路上, 也已经知道前方要下雨。

还是义无反顾地?出发。

车辆抛锚,他把脑袋靠在方向盘上,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觉得自己的心室里也在下雨,闷而潮热。

是一种很陌生的……难受。

恨不得,把那颗心脏拿出来,攥一把,将湿漉漉的水汽全部拧干,再小心地?挂在线上,等待着日后慢慢晾干。

下过雨的夜,好是明净。

阮榛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没见面?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

“强势,有魄力,手腕厉害,是当之无愧的掌舵人,同时又很低调,后来觉得,你?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很自信,很……意气风发。”

阮榛直视着宋书灵的眼睛。

“所以再怎么危险的事,都敢亲力亲为,一些不应该出现的话,也能?自信地?讲出来,对吗?”

风越来越大了。

刚来的时候,村委会给?他们培训过,说?坝底的夜里特别?冷,如果有什么意外,不幸被困在山里出不来,一定要做好御寒工作,不然?真的有可能?会出人命。

当时黄洋村长还指了下枝头,有两只毛绒绒的雀鸟挤在一块儿,依偎着取暖。

“保全体力,互相?挤一下,尽可能?地?在身上盖点防风的东西。”

如今夜深露重,风刮走了充盈着雨水的乌云,尤嫌不满意,还要来吹一吹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

他们没有依偎,之间隔着距离。

宋书灵感觉关节都僵硬了,稍微动一下,就能?发出滞涩的“咯咯”声,可他还是努力地?摆摆手,做出一个轻松点的动作。

“不是,”他摇头,“在你?面?前,我没有什么自信的。”

阮榛笑了笑:“自卑?”

他不觉得宋书灵这样的人,会不自信。

可对方点点头,温柔而郑重地?看?着他。

“是的,很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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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更加怒气冲冲,刮得人脸颊生疼,张老?头站在门口?儿,使劲儿搓了搓自个儿的手。

阮榛出去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若是在城里也就罢了,孩子长大后,肯定有自己的交际圈,年轻人嘛,喜欢出去跑跑,多正常,可这里是坝底,人生地?不熟的,出门连个人影都很难瞧见,黄鼠狼和野兔子倒是蛮多,压根不怕人,还能?站起来,耸动着小鼻子跟人对视。

张老?头琢磨着,这也没处可去呀。

他正想着要不要回去,给?阮榛打?个电话问问,远远地?终于出现了人影。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