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2 / 2)

春前雪 菜紫 10074 字 2022-12-14

后面的话,又淹没在他轻轻落下的吻里。

“怪我。”他又说。

靳朝安抬起头,柔和的眸光盯着她的唇瓣,用指尖缓缓地将她嘴上凸起的一点点皮撕了下来。

大概是□□流失太多,又发了一次高烧,有点上火。

庄灿舔舔唇,听到他说,“因为朋友圈,你把我屏蔽了。”

庄灿一愣,“上次加了沈夏微信,我怕她发现我有你好友,所以才把你屏蔽了。”

说完她撅撅嘴,大概是觉得自己亏了,“就这个啊,这个你就至于生这么大气?”

“至于。”

庄灿以为自己幻听,她好像还听出了他话里的一点委屈?

“那你真不喜欢我送你的红玫瑰?”

“喜欢。”

还真是口是心非!

不过,他随后又说,“想到你给陆思源送过玫瑰,所以才说不喜欢。”

“他那个才十块钱,你这个花了我五百!”那能一样么!

靳朝安轻微勾了勾唇,是笑,“下次换我送你,更贵的玫瑰。”

庄灿生怕他日后反悔,立刻就说,“我明天就要!”

靳朝安捏了捏她的手心,“好,我明天就送。”

庄灿转了转乌黑发亮的眼珠儿,忽然咧起了嘴。

靳朝安将指腹戳在她的唇角,随即,向下轻轻一按,“别傻笑。”

庄灿被他弄得笑容扭曲,干脆舌头一吐,朝他做了个鬼脸儿。

“我这算是因祸得福了吧?”她嘿嘿地说。

“傻子。”指腹蔓上她的唇,在方才撕破皮的那点地方摩挲着,那里看着是红了。

庄灿故意咬了他的手指一下。

咬完,观察他的反应,镜片下的那双眸,毫无波澜,无气无怒,过于平和。

他的指腹并未离开她的唇,“还咬么?”

庄灿摇摇头。

靳朝安收回手,指尖还沾有她的口水,他扫了眼床边柜上的纸巾,抽出一张来擦了擦手指。

“戚。”庄灿翻了个白眼。还嫌她脏了,刚才就该让他舔干净。

不过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好欺负?

变性了?还是终于良心发现?见她受伤过意不去了?

庄灿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此刻她甚至还有一点庆幸,庆幸自己当时做了这样一个伟大又正确的决定。

“我不傻的,当时下手的时候,我特地避开了要害,那一刀也没多使劲儿,我自己知道顶多就失点血,而且我当时还被下了药,如果不刺激自己一下,很可能就成了我主动,妈的要让我对几头猪主动,还不如要我去死。所以你说我聪不聪明?”

“聪明。”

“厉不厉害?”

“厉害。”

庄灿飘了,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拱,靳朝安怕动着她伤口,一手扶着她的腰,把她轻轻搂在怀里。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靳朝安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莫测。

他没有问出口的是,为什么她的包里会随时带着把刀。

庄灿刚才提到了下药,突然想了起来,她仰起小脸,一手撑着他的肩膀,“对了,我出门时喝的酒有问题。”

“嗯。”

她继续若有所思地分析,“有可能是我喝错了,但我记得当时吧台边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是有?????人专门给我下的?那会是谁呢?”

庄灿在云歌的人际关系一直都不错,倒不是她脸大,而是她的有意为之,这段时间她虽然没什么行动,其实是在尽可能多的和云歌的人打好关系,这是她计划能顺利开展的一个必要前提。

所以她实在想不到,在云歌她能有什么仇人。

嫉妒她被大客户包了?不,云歌里那些姑娘的水平和一般娱乐场所的姑娘可不一样,这种小把戏她们绝对不屑去做,庄灿看得出来她们的心并不在此,嫉妒是不存在的。

而且一旦被小老板知道,人是要被废了的。

庄灿皱着眉头,不知不觉陷入沉思,都没意识到身体被靳朝安慢慢放回床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平,同时一双大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靳朝安捂着她的眼,轻声说,“休息吧。”

庄灿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你都不——”他的反应她可不满意。

靳朝安:“我会解决。”

庄灿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眼前一片黑暗,他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一笔带过。

庄灿却直觉到了某种恐怖。

她用力抓紧他的手腕,平时他的手腕都很凉,今天却不知怎么了,很烫,庄灿的眼皮和眉心也是烫的。

“你,你别乱来,真有问题就交给警察,自有法律惩治,你别私下解决。”

庄灿也不是圣母,今天这事儿放在以前,她得扒了那个始作俑者的皮!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绝不会允许自己做一个以暴制暴的人。

庄灿想到了什么,抓着他手腕的五指,突然间又紧了一下。

靳朝安不语,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松手,庄灿松开后,靳朝安便把覆在她眼皮上的手收了回去。

庄灿的眼前一时还有点花。

靳朝安起身,把帘子拉好,医院里的窗帘都很厚重,很快,房间就暗了下来。

他回到她床前,低头给她掖好被子,“睡吧。”

察觉到他要转身离开,庄灿一把拽住他的手,刚才靳朝安没回复她,庄灿就总觉得这里面有事儿,很多问题她来不及想,比如昨天那四个流氓,最后是怎么处置的?

如果送到警察局是最好的,但如果没有……

她张了张口,最后只说了三个字,“答应我。”

靳朝安抬起手来,在她手腕上出其不意地啃了一口。

庄灿手一松,被他抽出了胳膊。

一个浅浅的牙印,还挺疼。

庄灿气得鼻子又冒烟了。

他笑了一声,昏暗中,又不舍地看了她几眼,“睡吧。”

这次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