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1 / 2)

骄矜[娱乐圈] 久久久犀 7143 字 2022-12-14

思绪渐渐拉回,礼堂舞台上恣意轻狂的少年和眼前的他重叠,人来人往的闹市街,纪时述低着眉眼拨弄着简易话筒,食指搭在手柄轻叩两下是他的惯用动作,随后跟着伴奏,男人抬眼。

似乎并不需要耗费多少力气,他哼唱着蓝调情歌,浪漫且孤独,嗓音似深沉醇厚的酒,在小小一隅浸润,让所有人醉倒。

明明神色淡漠如水,却总有几分无言深情可寻,就像在茫茫云端窥见天光,甘愿溺死在温柔海里。

有时,千吟也会羡慕和嫉妒,究竟纪时述真正的温柔和爱会给谁。从小到大,他收到的情书多得能堆成山,可每一回少年只会礼貌又温和地退回。

不喜欢就会直截了当地说明,不钓着你,也不会让你心存多少幻想,确实挺冷酷啊。

我不会收下你的玫瑰花,所以施以玫瑰一吻聊表我的谢意。

围观的小姑娘们不断地冒着爱心眼,直播间弹幕刷屏,微博有关纪时述唱歌出圈的话题度居高不下,歌曲唱完,有几个模样出众的小女生推推搡搡地围上去,八成是想要个联系方式,千吟没有继续看,离开了人群。

很快,她轻松地笑笑,端详起手中编好的竹条。

她是谁,宁安长街的千金,和纪二少打小就水火不容的魔王。

当务之急是摆摊赚钱,我怎么可能只让你出风头。

女孩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她拾来了许多根竹条,凭着心灵手巧和小时候的记忆,飞快编好了造型各异的竹兔子、竹蜻蜓和竹灯笼。

五六岁的小孩拉着妈妈对它们爱不释手,小情侣们也拿了一对儿,年轻小伙子支支吾吾地来到摊前,彼时千吟编得手酸,脸颊也因热微微泛起薄红,仰头朝他露出微笑,青年耳根子登时红得滴血,瞧都不敢瞧她,“我……我要一个……”

他指着小兔子。

“可以啊。”千吟弯了弯眼,伸手将东西给他,可才递到一半就被人截了胡,跟拍的摄像老师诧异地举高相机。

纪时述人高,站那儿就挡住了大半的阳光,他掂了掂手中的小东西,玩味地勾起唇角,“水平果然不见长,我做一个给你。”

“啊?”小伙震惊。

纪时述大喇喇地在千吟身边坐下,有条不紊地抽了一根竹条开始编,边自言自语:“小兔子还是我教她编的。”

闻言,摄像老师八卦地竖起耳朵。

千吟立刻暗戳戳揪了一下他大腿。

纪时述不知疼,仍絮絮叨叨:“想偷师又拉不下脸找我,后来实在眼红得很……”他瞥了一眼如站针尖的青年,把自己手里做好的竹兔子给他,临近些才说,“那个时候她小小一只,才到我肩膀高,多叫几声哥哥我就心软了,挺可爱的。”

声音不大不小,摄像老师抠抠耳朵,没怎么仔细听见,青年却是脸热得跟个熟虾米似的,看他又看看状况外的千吟,偏纪时述生了一双多情眼,尤其盯着人笑的时候分外缱绻迷人,甚至有观众打趣他男女通吃,毕竟这长相,这资本的确傲人。

“谢…谢!”青年忙不迭付了钱。

“等等,这个也拿去吧。”千吟叫住他,把自己做的兔子也塞进他怀里。

原因嘛,就是让小青年回去好好瞧瞧到底是谁做得更好!

女孩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斜着眼打量纪时述慢慢坐下。

还坐!?

她眨眨眼,依旧挂着营业笑容,实际冷冷磨牙,声音从嘴巴缝里跑出来,“喂,还不走。”

身旁人像是没听见,支着头在望着她的小竹蜻蜓们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赚了多少?”

千吟老早就瞧见他口袋鼓鼓囊囊的了,心不在焉答:“没你多,满意不。”

纪时述盯着她的侧脸,另一只手慢悠悠取出钱袋,“嘭”地掉在桌子上,千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炫耀?”她气笑了,“还是纪老师想大发善心,靠脸帮我招揽点顾客?”

纪时述一言不发地皱了皱眉,神情考究。

不对,她到底在说什么,这是在镜头前他是前辈,她到底在呛他什么。千吟别过脸深吸一口气,沉默地编著小兔子,可这一回她总是编不好,胸口闷闷的像堵着东西,无法定心。

乱糟糟的,脑海里闪过许多杂七杂八的画面,有小时候他教她编兔子,还有他在高中的第一次唱歌,很多女孩子憧憬地望向他和每一次在楼梯间偶遇,有女生对他羞涩的告白。

果然人就不可以时常回忆,触景生情,千吟自嘲,没什么好发闷的。

余光里她瞥见钱袋被男人小心翼翼地往她这里推了推,她没去看纪时述的表情,却能听见他的声音,低低柔柔的,“都给你,老公的钱都是你的。”

她手一滑。

【什么!什么都是你的?钱都是你的???前面那俩字是啥,有没有姐妹懂唇语!!】

【不是……这俩难道关系不错嘛,平时也看不大出来啊,述述对她太好了叭。】

【碰瓷女又想跟双圈顶流炒绯闻??她家不会直立行走么。】

【双标dog眼瞎是吧,纪时述说的都给你,老子还没说他炒绯闻呢,顶流有什么稀罕的,千吟是不火还是十八线?GM的一线流量别整得好像高攀了你家哥哥似的。】

【纪时述跟女演员都很避嫌的,这个……我浅磕一下】

【救命啊,我为啥感觉纪时述好像在哄千吟,而且千吟怼他都不生气诶,哄她的时候好苏!!!】

夕阳西下,暂时停拍休息,其余嘉宾先走,千吟抱着剩下的竹条走在最后,沿着落日的余晖。

她听到后面有脚步,懒得扭头,瘪着嘴偏向另一方。

那人步子一顿,手里提着的东西也慢慢藏到了侧边,不说话,就这样跟在她旁边。

“干嘛。”

纪时述又把提着的东西稍稍抬高些,“你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