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二合一含7w营养液加更(1 / 2)

我真不是明君! 危火 18987 字 5个月前

第二日。

织仪略显忐忑的去了东苑六殿。

这里果然新添了一张案几,在曲渡边后面,出乎织仪意料的是,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都对她颇为友善。

另外三位兄长虽不怎么跟她说话,也没表现出来排斥的意思。

织仪松了口气。

安安静静坐在后面翻开书,昨天晚上宣娘娘给她补习了一部分,她要努力学习,争取跟上学堂中大家的进度。

-

慈宁宫。

曲渡边跟着宣妃的大宫女新晴,来到这里看望苏嬷嬷。

慈宁宫就在顺宁宫的正东,里面住着四位太妃,其余还有些太嫔,则在皇庄或者是道观中养着。

更多的人都在日复一日无望的深宫里,渐渐枯死过去。

一进宫门,曲渡边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药味儿。比他喝的药还要苦上很多。

这里的氛围和其他娘娘住的宫殿氛围很不一样,好像更冷些,连看似干净的青砖都透露着衰败的气息。

负责扫洒、侍候太妃们的宫人们,脸上也少有笑脸。

苏嬷嬷住的地方在一处侧殿的房间里,新晴没叫曲渡边进去,而是蹲下来,声道:“殿下,您在外面待着,里面闷得慌。”

曲渡边:“嗯,好。”

“小远公公,您看着点殿下。”

“放心。”

新晴这才提着篮子进到了苏嬷嬷的房间。

曲渡边在慈宁宫转了一圈。

这里有个主殿,后面三个侧殿,前面两个侧殿,还带着两个小花园,就是光秃秃的,连梅花都没开。

他闻着药味儿到了后院的西侧殿,寝殿开了窗户通风,窗台上的花瓶是空的,里面隐约传来咳嗽声。

叶小远:“殿下,您还是离远些吧。”

曲渡边扶着叶小远的手,站在假山的石头上:“我就看看。”

往常他大概率是不会管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他听见老人的咳嗽声,就想起外公外婆,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寝宫里隐约能看见位侧卧的老太妃。

手边的药都快凉了,她也只是淡淡瞥了眼,没有伸手去碰。

曲渡边看了会儿,从石头上下来。

“叶伴伴,里面的奶奶看起来很难过。”

叶小远了然自家殿下在想什么:“不是难过,是没有期盼罢了。您别担心,只要到殿下您安然,侯爷和老夫人永远不会这样的。”

曲渡边叹了口气,环视一圈。

慈宁宫像是养老院,但是养老的设施也太差劲了些,锻炼身体的一个都没有,更没有一点乐子。

闷都要闷死了。

他对着空气道:“六六,你快去哪里摘点花过来,只要新鲜就行。”

叶小远四周看了看:“殿下,您怎么知道那位六六护卫在?”

曲渡边心说是有模拟器提醒

在,嘴上回答:“闻出来的。”

乙十二的速度很快,没过几分钟,就捧着一堆花出现在叶小远旁边,然后把花塞给他。

他看着曲渡边:“这些够吗?”

曲渡边:“六六,你还在害羞吗。”

乙十二:“没有害羞。”

“哦,那我可以再看看你那本四书五经吗。”

曲渡边说完,眼也不眨的盯着乙十二的耳朵,哇塞,真的会一点点变红欸!昨天晚上他没看见,还觉得很可惜,今天故意逗了两句,总算是亲眼得见。

捉弄人的恶趣味小心思得到满足,曲渡边笑眯眯说:“开玩笑啦。”

乙十二迅速消失。

曲渡边从叶小远抱着的花里挑了几支,插在了老太妃窗台上的空花瓶里。

浅黄色的梅花和几支不知是何品种的粉花,将这处晦暗的地方点缀出了一点亮色。

剩下的花也没浪费,曲渡边在每个寝殿都放了一些,有的是在窗户边,有的是在门口,有的是在台阶上,还有的在小厨房。

他拍拍手,“希望看见花她们会开心一些。”

送完花,等新晴和苏嬷嬷说完话,他们就一起离开了慈宁宫。

曲渡边去了学堂上课。

接下来的几天,他的生活都很规律,从紫宸殿睡醒,然后隔三差五去慈宁宫送花,再去东苑跟阿姐一起上第二堂课。

直到顺宁宫中,他的寝宫收拾了出来。

他要从紫宸殿搬出去了。

在这里睡最后一晚的时候,崇昭帝看着那没心没肺,还在床上数他的小金子的儿子,略感牙疼。

“在宣妃宫里住,你要是缺什么,想要什么东西,就直接跟她说。她不习惯拐弯抹角的说话。要是不许,来找朕,朕看情况给不给你办。”

曲渡边数完金子,说:“还好啦,我有钱。”

“还不是朕给你的?”

眼见着小儿子又要把钱从袜子里倒出来在数一遍,他一把将人捞过来,“好了,别数了,朕有话跟你说。”

说什么。

崇昭帝也不太清楚。

只能说习惯有时候很可怕,每天下朝都能看见这小子在殿里面玩这玩那,一下子看不见了,总觉得不得劲。

曲渡边捏捏他的手指头,试图扣下来他的扳指,这个看着就很值钱:“父皇,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崇昭帝无奈道:“别闹。”

曲渡边:“我生病了会回来找你,不闹宣娘娘。父皇,这个扳指真的不能给我吗?”

“……”崇昭帝,“别胡说,你最近都很好,不要把生病挂在嘴边。”

曲渡边心想,那是不可能了,毕竟他还想长寿呢。

他目前没有太急切积攒寿命值的动力,不过总不能一直这样混下去,往后如果需要寿命值买东西,而他的寿命值不够,岂不抓瞎。

可以做个计划,比如每月写一篇体悟论文。

像是鼻炎,在大周叫鼻渊,还有咳嗽之类,都是常见的,也不用一直待在床上养着。

“知道了知道了,父皇,你就把这个给我吧,说不定这个东西可以保佑我的~”便宜爹手上戴着的这个碧玉扳指,色泽越看越漂亮,他真的忍不住想收藏。

崇昭帝掀起被子,“不行,快睡觉。”

曲渡边也就不提了,哼唧两声,闭眼睡觉。

崇昭帝习惯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曲渡边睡着很久后,他也没闭眼,躺在床上,抬手,看了看自己右手大拇指上戴了很多年的扳指。

-

七皇子要迁居顺宁宫。

正式搬迁的第二天,皇后和后妃们就都送来了礼物,连带着还有织仪的一份。

那些珠玉珍宝,宣妃不大喜欢,都放在了库房。

曲渡边正在自己寝宫里转悠,把从紫宸殿顺来的好东西,有的藏好,有的摆了起来。

按照他的要求,宣妃参与设计,寝殿中央装了个吊床,上面打了一排半镂空的木板,方便放垂落的花卉。

床不是拔步床,周围也没有挡光挡视线的床柱和屏风。进门一侧做了分隔,侧殿有他的书房,但他还是在寝殿也分出来一个。

这间书房很小巧,隐私感极高。

方便他以后在这里写论文。

床幔选的是暖黄色,地毯同样,冬天看起来暖和些。

打发完一众来送东西的,曲渡边正要出去玩,余公公来了。

他捧着个盒子,笑眯眯道:“七殿下,老奴也来凑个热闹,陛下让我给您送礼物。”

曲渡边来了兴趣:“什么东西?”

余公公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送到他面前,“您看。”

曲渡边一愣。

盒子里躺着个碧绿的扳指,此时缠了黑色的绳子,做成了挂坠。拿在手里细看,才发现,扳指内侧另有乾坤,上面用金色的纹路雕刻了一副画,京城市井图。

余公公:“一早叫宫人赶制出来的,刚做好,陛下就叫老奴给您送来了。”

曲渡边:“父皇说什么了吗?”

余公公闻言脸一皱,学着崇昭帝的语气:“快给那小子送去,省的他以后又来找朕闹。”

曲渡边哈哈一笑。

“余公公,你学得真像。”

余公公笑吟吟道:“也就敢在您面前这样了。其实陛下还说了句,希望这个扳指真的能保佑您平平安安的。”

曲渡边没想到便宜爹真的会把扳指给他,昨天那些话都是随意说的罢了。

他叫叶小远把扳指给他戴起来,挂在脖子上,“正好我也有东西送给他,表达谢意。”

余公公:“殿下送的东西,陛下一定会高兴的。您送什么?”

曲渡边送了个飞吻。

他在自己嘴巴上按了一下,然后把手贴在余公公掌心,“好了!”

余公公欲言又止。

余公公回到紫宸殿。

“陛下,您的扳指送过去了,小殿下当场就戴了上去,很开心的。”

崇昭帝:“嗯。”

“殿下还送给您了个礼物。”

崇昭帝来了兴趣:“在哪里。”

余公公摊开手,崇昭帝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掌心,沉默了一会儿,“朕瞎了?这里哪有东西。”

余公公学了一遍当时曲渡边的动作,朝崇昭帝做了个飞吻,解释完毕后,指着掌心说:

“这里是七殿下给您的亲亲。”

无语之后,崇昭帝莫名其妙笑了一下,“这小崽子……”

-

一月二十二。

夏宏的家人来到京城,在皇帝安排的宅邸中安顿下来。

一月二十四。

崇昭帝下旨,持剑侯徐劲、镇北将军夏宏、明亲王协同东厂监官,一同前往北疆,即日出发。

北城门检运处。

温小春穿着新换的上值宫人服饰,听着总管训话。

“这次选拔出来你们几个,往后要好好在这里办差,不管你们原来是哪里的,从此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检运处的人。”

“要是有那手脚不干净的,被咱家抓住,直接打死了运出去,都听清没有?”

“是!总管。”

总管满意点头,“温小春在哪?”

“奴才在。”

“看记档上面说,你识字不少,也会算数,且先当个领班,不许懈怠。”

小殿下说的是对的,多识字多学□□有好处,温小春低下头:“是。”

恰巧这时,远处飞驰而来几匹快马,为首的正是明亲王,“出皇城,开门!”

北城门立即大开。

跟随在明亲王身后的,是几个宦官,他们个个身着深红官服,腰间悬刀,乃是东厂厂公手下直属亲卫,并非选拔自锦衣卫,而是从太监里挑出来的好手。

此次随明亲王同行向北,做北疆监官。

总管畏惧道:“虽说都是太监,但你们要记得这几位大人腰间的刀,直隶陛下,连皇室宗亲都敢杀。”

温小春抬起头,直起身,深深看着。

快马扬鞭出宫城。

那一抹暗红如血的飞扬官服印在了他的眼底。

随后望向城外。

小殿下早起就出了皇宫,想必现在已经在跟侯爷和侯夫人送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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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

徐家军第九营就在前面。

马车由快到慢,到了目的地缓缓停下,曲渡边掀开马车的帘子,远远看了眼那齐整的百人军队,确实很是威风。

乌思挽:“小乖,下车了来。”

曲渡边:“来了。”

他没叫人抱,直接跳了下去,朝着军营跑去,第九营前的徐劲眼皮子都跳了一下,三两步快走过来,一把将他抱起。

“小心些,吓着外公了。”

曲渡

边抱住他,脑袋蹭在他颈窝:“外公,我舍不得你走。”

乌思挽:“虽然这话说过很多次,但每次分别,我还是要说,老头子,路上一切当心。别觉得北疆你熟悉,就放松警惕,一饮一食都不得马虎。”

“夫人放心,我晓得轻重,”徐劲握着她的手,怀里抱着小外孙,脸上凶狠的疤痕都浸满了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