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疏也笑了出来:“对不起啊。”
她只是那一瞬突然害怕,这个世界真的抛弃他了,所有人都忘掉他了。
幸好。
一年多没见了,严兆请她去楼下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本来还说要请她吃饭,江月疏实在没食欲。
严兆在咖啡厅给她点了份甜品。
从25岁过后,江月疏平时会控糖,甜品吃得少,不自觉皱了下眉头。
严兆见她这表情,连忙解释:“这个真挺好吃的,不算特别甜,老谢……”
说到一半他哽了一下,嘴角尴尬地一弯:“他也挺喜欢。”
江月疏笑了笑:“那我尝尝。”
她舀了一口喂进嘴里,是很醇正的可可香,没有人工香精的那种甜,满意地点点头。
抬头时看见严兆端着咖啡杯的手,无名指上有个戒指,她惊讶:“你结婚了?”
“嗐,家里安排的。”严兆笑了一下,“我本来挺抗拒,后来发现结婚这玩意儿挺不错,怪不得当时你俩——”
说着他又是一僵,隔空抽自己一嘴巴子:“我这嘴今天不在状态,你别介意啊。”
“没事。”江月疏十分坦然地笑着,“你可以提他,没关系。”
一年了。
如果她真那么玻璃心,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从包里拿出路虎的车钥匙,放在桌上。
严兆一愣:“这是?”
江月疏:“他的车。”
严兆似乎在等她解释,她紧接着说:“我刚从车管所取出来的,人家说之前停在路边,创城整改的时候拉到车管所了,后来就一直在那放了好几个月。”
严兆点点头:“那你这是……”
“可能要麻烦你了。”江月疏笑了笑,“我听说你那儿车位多,能不能挪出来一个?”
本来她是想开回去的,但几千公里路程,想想就很可怕。
更何况就算开回去,大概率也是停在车库里吃灰。
她只是不想它被车管所随意处理掉,要给它找一个安稳的去处。
“那必须能啊,我车位空着二十几个呢。”严兆笑着说,“你放心,保证给你照顾好。”
“不用怎么照顾,反正也没人开了,占你一个车位,放那就行。”江月疏低头抿了口咖啡,“车位费我按年给你……”
“嗐,给什么车位费。”严兆手一挥,毫不在意的样子,“我兄弟的车,在我那儿停一辈子都行,到时候我嘱咐我子孙后代,当老祖宗养着。”
江月疏被他逗得笑出声,眼眶却一阵热意:“谢谢啊。”
不打扰严兆工作,她喝完咖啡就走了。
算算时间,余昭昭下夜班也该睡饱觉了。江月疏对着手机里的地址叫了辆车,送到她和唐承新买房子的小区。
唐承受伤后转到军队文职,工作算是安稳了,两人去年年底结了婚。
小
区离医院很近,地段好,房子不便宜。看得出来,唐承依旧把她当大小姐宠着。
江月疏在门口的精品水果店买了两袋水果,问了几个人,才找到他们住的那栋楼。
进电梯按下16层,很快就到了。
余昭昭听见门铃的时候还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揉眼睛:“谁啊大下午的我刚睡着……”
唐承出去开门了,没过多久,她听到他喊声:“你闺蜜来了,赶紧起床。”
“啊?我闺蜜?谁?”余昭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想到江月疏,却不敢想她会出现在延城。
直到唐承回到卧室,揉了揉她混沌的脑袋:“江医生来看咱们了,你快点。”
余昭昭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火速换衣服。
唐承出去招待客人,给江月疏倒茶水。
江月疏刚想说不用,怕他不方便,结果人似乎没一点不方便。
她笑了,大大方方看着他腿:“挺不错啊恢复的,都看不出来。”
“老天爷眷顾,也是你们医生的功劳。”唐承笑着把水放在她面前茶几上,“除了变天关节会有点疼,其余没什么了。”
江月疏:“注意保暖就好。”
“嗯。”唐承点点头,“你坐着等她,我去晾一下衣服。”
“你忙你的吧,我不用你管。”江月疏笑了,“自己人这么客气。”
唐承走出阳台,也笑了,边打开洗衣机门边说:“这不是太久没见了,激动么。昭昭在家没事儿就提你,恨不得天天给你打电话,我说人江医生忙,跟你似的除了工作就瘫着啊?她还不高兴。”
江月疏捧着水杯喝:“除了工作就瘫着也挺好的,我就羡慕这种生活。”
唐承笑了笑,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江月疏也低下头默默地喝水。
她羡慕的不止是这种生活,还有两个人一起平静安逸的小日子。
可余昭昭这样的福气,她注定不能拥有了。
直到唐承晾好衣服,朝卧室喊了一句:“老婆,好没?你绣花呢?”
“我化妆!马上好了!”余昭昭从屋里凶他,“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啊?”
唐承:“啧,还化妆。”
这么久没见,见她还要化个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