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复又?皱了皱眉,他感觉得到?,胡亥的身子入手滚烫,仔细一看,面颊也殷红一片,似乎是?在发热?
“糟了!”路鹿道:“小公子这是?在发热?定是?淋了暴雨所致,小公子一直担心长公子,根本?没有叫医士诊脉!”
扶苏并不记得发生?了甚么事情,狐疑的打量着?路鹿,路鹿道:“我去叫医士来!”
路鹿风风火火的跑出去,扶苏看了一眼怀中兀自昏迷的胡亥,虽不愿意?,但还是?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在软榻上?。
扶苏本?想将他扔在软榻上?,毕竟对待自己的仇敌,完全没有怜惜的必要,但不知为何,扶苏便是?下不去手,临了还是?轻轻的将人放在软榻上?。
扶苏凝视着?昏迷的胡亥,下意?识伸手将他凌乱的鬓发捋顺,温柔的别到?耳后,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方才昏迷之时的“噩梦”,却不是?血流成河的梦境,而是?那个旖旎暧昧,缠绵柔然的梦境。
哥哥……
“哥哥……”
扶苏的耳畔响起胡亥无意?识的呢喃,与梦境中带着?哭腔的低唤完美重叠,“轰隆——”扶苏的脑海仿佛炸了一记惊雷,猛地清醒过来。
他使劲摇了摇头,不可能,自己对胡亥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暂且不说胡亥是?自己的幼弟,便是?说胡亥上?辈子的所作所为,自己也决计不可能对他动心。
“来了来了!”路鹿带着?医士冲进来,道:“快,给小公子诊看!”
医士连忙诊脉,道:“小公子这是?害了风邪,又?急火攻心,心火旺盛,这才突然病倒了,发热实在严重,老臣开一记去热的汤药,看看能不能退热。”
路鹿担心的道:“快开药,一会子我亲自去煎药。”
扶苏冷眼看着?众人忙碌,心中又?是?泛起一阵奇怪,按理来说,幼弟胡亥骄纵跋扈,仗着?自己是?最小的公子,便随意?欺辱宫人,宫中之人无论是?寺人宫女,还是?医士虎贲,都对胡亥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会露出担心的神色?
无论是?路鹿,还是?那医士,脸色均是?一脸担忧,看得出来是?真正的着?急。
路鹿看向?扶苏,似乎想起了甚么,道:“医士,你也快给长公子看看,长公子自从醒来,便古古怪怪的。”
医士来给扶苏诊看,询问了一些情况,扶苏感觉自己没有问题,但询问之下,发现自己当真忘记了许多事情。
此处乃是?夜郎,扶苏竟是?记不起来,自己为何会在夜郎边境,甚至连塌方泥石流也记不得。
路鹿感叹道:“长公子这是?……失忆了?”
医士道:“长公子的外伤并不严重,兴许养一养身子,便会恢复。”
“但愿如此……”路鹿瞥斜了扶苏好几眼。
也不知是?不是?路鹿的错觉,总觉得扶苏失忆之后怪怪的,平日里?扶苏便是?一副温柔且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只对胡亥一个人展露真心,而如今扶苏更?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甚至看着?胡亥的眼神……更?加奇怪。
路鹿道:“长公子,我还要去查看其?他伤员,若不然……长公子帮忙照看一下小公子?”
扶苏蹙眉,显然不愿意?,微微压下唇角。
路鹿添油加醋的道:“长公子,小公子可是?为了你才会昏厥的。”
“为了予?”扶苏不解。
路鹿使劲点头:“可不是?嘛,长公子都忘了?长公子带着?虎贲军去山中营救难民,结果遇到?了山崩,长公子和虎贲军全都被埋在了废墟之下,是?小公子带人不顾危险,冒着?大雨进山寻人……长公子你看看,小公子这双手!”
路鹿托起胡亥的手掌,他的手掌白?皙,十指纤细,只是?双手的指甲多多少?少?全都劈了,看起来是?刚刚结痂的模样。
路鹿道:“小公子为了救长公子,亲自用手挖石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