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的时候,宁栀终于等到了找他求医的病人。
那是一个约摸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个子比较矮,头上戴着厚厚的假发,站在宁家院子外头左顾右盼了许久,然后才按响了门铃。
刘嫂去开的门,领着他往屋子里走的时候,小个子男人仍然小心翼翼地左右观望,仿佛在观察着什么危险似的。
当他看到宁家院子里种得满满当当的蔬菜瓜果时,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尤其是墙角那个南瓜架底下挂着一个超级超级大的南瓜,更是令他大开眼界。
宁成周和杨晓曼他都认识,这两都不像是会捣腾院子种菜的人啊!
宁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个小心翼翼四处观察的男人,蹙起了眉。
“他踩到我的药材了!”
宁成周定眼一看,嗬!可不是嘛!
丁昶一脚就踩在前些日子宁栀洒雪莲花种籽的地方,亏得雪莲花长得慢,这会儿种籽应该还没有破土,要不然就他这一脚雪莲花铁定要被他霍霍没了。
这可不行!
别说是栀栀种的药材,就是他种的一棵草也不能随便踩啊!
宁成周连忙迎了出去,笑容满面地道:“丁总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说的时候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丁昶的脚,直到丁昶挪开步子宁成周心里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这么早来打扰你。”
“丁总客气了。”
丁昶跟着他进了门就不停地检查角落桌子底下,表情很不安,仿佛在提防着什么似的。
宁成周看得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道:“丁总,这是我家里,很安全的,没装窃听器摄像头这种东西。”
监控倒是有一个,但只装在院子里,屋子里面是没有的。
丁昶“哦哦”了两声,表情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抱歉,这是我的坏习惯,到陌生的地方总是会比较紧张。”
他年少时被人绑架过,后来虽然平安无事地被解救回来了,但这段经历给他的心灵带来了极深重的影响,导致了他多疑敏感的性格,在不熟悉的环境里总是格外没有安全感。
宁成周理解他的情况,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些心累。
“这是我儿子宁栀,你要治脱发找他就行了。”宁成周摸了摸头上乌黑发亮的头发,笑着说,“我的脱发就是他治的。”
“哦哦,宁总真是好福气啊,儿子这么能干。”丁昶坐在沙发上,看得出来他已经尽量让自己保持放松状态,但眼神还是透着紧张。
宁栀照例用灵气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问:“你的父母亲中哪一个秃头?”
丁昶抿了下嘴,回答说:“我爸。”
他爸三十多岁就开始脱发,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秃得差不多了。
他秃得比他爸还快。
医生说他这个是遗传,还有跟他自己的精神状态也有关系。
自从他经历过绑架事件之后,精神一直很紧张,哪怕是在自己家里也总是疑神疑鬼的,没办法真正放松下来。
因为这个原因,他以往交的女朋友都受不了他这个疑神疑鬼的性格,最后都分手了。
他也去看过心理医生,然而心理医生只会说些云里雾里的话,一点实质性的用处也没有,久而久之他也就懒得折腾了。
性格孤僻也没什么,敏感多疑也没碍着谁,反正他有钱,也会赚钱,结不结婚有没有女朋友对他而言无所谓。
就在丁昶已经接受了自己可能会孤独终老时,他的爱情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