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绾柠似笑非笑,“但容晏看上去比你年轻不止一岁。”
沈京惟索性把车停在路边,拉上手刹,意味不明地眯起眸,“嫌我年纪大?”
“怎么,实话听不得?”聂绾柠懒散地叠起腿,单手支着额头,“光靠一张脸有什么用,起码他比你会捯饬,你以为谁都像你,明明有洁癖还整天穿各种白衬衫不带换的,说好听点那叫商务精英,不好听的就叫斯文败类。”
再说,就算靠脸,他也比不上容晏。
沈京惟直接气笑了,“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聂绾柠扯着安全带,瞥他一眼,“你再不开车,我自己都能走到家了。”
数秒后,沈京惟面色沉沉地握紧方向盘,随着油门的轰鸣,车子毫无预兆地疾驶上路。
到了别墅门口,聂绾柠见他作势下车,便冷淡地出声,“有话就说,别耽误我时间。”
沈京惟将车子熄火,“跟你谈个合作,也算耽误?”
“你见过谁大晚上谈合作的?去哪谈,床上?”
“你要是乐意,我求之不得。”沈京惟淡淡说着,从后座拿来一个文件夹丢给她,“先看了再说,过几天我很忙,抽不出时间。”
聂绾柠半信半信地翻开,没多久,眸中漾起微澜。
沈京惟留意着她的神色,“能让我进去谈了?”
“行。”聂绾柠合上文件,答应得干脆,“话说在前头,我只谈公事。”
她的态度之所以转变,是因为沈京惟拿来的合同,是她和一个投资方掰扯了很久也没拿下的项目。
她不想固步自封,未来的晟星想更进一步,这是关键的突破口。
原以为沈京惟会借此向她出难题,谁知他不仅没有,反而主动提出投资之外,再让利20%。
聂绾柠不傻,哪个商人会做这种割地赔款的生意?
以沈京惟素来的作风,和他合作,若是他不愿意,半毛钱的利润都不会跟你松口。
“出力不讨好,做赔本买卖你能图什么?”
沈京惟不答反问,“你只要告诉我,这个项目想不想拿下?”
聂绾柠坦然道,“想。”
放到眼前的肥肉,谁会不愿吃下?
“那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投资方,如果你达不到我期许的要求,我照样会按合同上的条款向你索赔,这样可以?”
聂绾柠思忖了片刻,二话不说,拿起笔在右下角签了自己的名字。
人生大事,不就是为了赚钱而奋斗?
沈京惟的表情没什么起伏,仿佛事情的发展已然在他的预料中,“预祝合作顺利,不应该请我喝杯酒?”
聂绾柠抬了抬眼皮,“说好只谈公事,你可以走了。”
沈京惟坐在原地没动,目光始终定格在她的脸上,深邃又专注。
他唤她,“柠柠。”
聂绾柠的手没出息地一抖。
不管她如何地冷静,可听到他用这种语气叫她,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就算分开,你也不能阻止我追求你。”
闻言,聂绾柠望进他的眼眸,似是好笑,“是不能,但你凭什么认定我会回心转意?”
“没有认定。”沈京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所以我会努力。”
聂绾柠从椅子上起身,臂弯搭着桌沿滑过,她走到沈京惟面前,缓缓俯身,低垂的领口隐约露出雪白的沟壑。
她像惑人的女妖,一颦一笑都是风情,说出的话却带着剧毒,“沈京惟,听过一句话么?迟来的深情比草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