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早就哭过了,含泪双目,略显红肿,十分可怜。
一见母亲,他立即下跪,泣不可仰。
“母亲,你为何还不来救我?”
“我等了足有两三日,只等到他们变本加厉的苛待,你不是说,会让人传消息过来吗?”
“你还说,出宫之后,便去庄府接我。我满怀期待地等着,为何久久不见你的身影?”
“这几日,我用尽了办法,想要逃出庄府,奈何事与愿违。”
“今日,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趁着他们有的出门、有的睡觉,我赶紧脱身而逃,这才见到你。”
“母亲,我不想回庄府了。”
“他们的捉弄,实在厉害,叫人抓不到把柄、寻不出错处,却有非人的折磨,我真的受不住了!”
“你救救我,我求你了!”
穆蓉泣下沾襟,心疼得不行。
“枫儿,你先起身。”
“母亲很想救你,可惜谋不如人。”
“这几日,我绞尽脑汁,一直在想办法。”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你再等一等,好吗?”
宁暄枫先是难以置信,而后转为惊恐。
起身后退几步之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猛地推了一下穆蓉。
而后,怒目厉色,火冒三丈。
“这是缓兵之计,你在骗我!”
“你也是这么欺骗三妹妹的,对不对?”
“不管是我的存票,还是三妹妹的存票,都是假的,我们都被你出卖了!”
“利用我们谋财,你简直不是人!”
“为什么要这么坑害我和三妹妹,你为何狠心至此?!”
他浑身颤抖,难以遏制愤怒,声嘶力竭之间,悔恨悲伤,夺眶而出。
“小时候,你告诉我,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地捉弄三妹妹。”
“如此一来,便能勉励她成才,而且,她努力赚来的银子,也会如数交给家里。”
“你说,从她身上得到的好处,都会存入宁府库房,做为我以后成婚的聘礼。既能令她成才,又能为我说一门好亲事,何乐而不为呢?”
“母亲,我是信了你这些话,才狠心欺负三妹妹的。”
“我以为你这是因材施教,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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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怎会伤害她?”
“她待我那样好,辛苦赚来的银子,会请我吃饭,还会带我到处去玩。”
“而我这些年,却百般欺负她,我也不是人!”
穆蓉一面心疼安抚,一面委屈解释。
“不是的,枫儿,你别这样轻看自己,在母亲心里,你是最善良、最懂事的孩子。”
“这是宁云溪的离间之计,我求求你了,你莫要信她,我不能失去你。”
“我确实骗了宁云溪,但我绝对没有利用你来谋财。”
“你成婚所用的聘礼,我早就存入裕昌票号了,并不在宁府库房里。存票是真的,你随时都可以去核实。”
“我入宫揭发,原本一切顺利,谁知突然有了变故。我只是事败,而非没有救你,都怪宁云溪阴险算计!”
“我们是亲母子,她只是一个外人,你不要被她巧计蒙骗,她对你没安好心!”
宁暄枫听罢,义愤填膺,立即为妹妹鸣不平。
“她是我的三妹妹,是这个家里对我最好的人!”
“你岂能丧心病狂,连亲生女儿都不认?”
“她是我们的家人,不是外人!”
穆蓉满心不舍,抓着儿子的手,紧紧不放,同时苦口婆心地解释。
“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你有所不知,其实她是抱养来的,与穆、宁两家毫无关系。”
“当年的夫妻都是这样,抱养一个或是多个孩子,利用他们谋财、借此养育自己的亲生孩子。不然,谁能养大孩子之后,还能拿出那么高价的聘礼嫁妆?”
“宁云溪险诈,早已猜到自己不是宁家人。”
“她不是你的亲妹妹,她真的对你不怀好意,你莫要信她,万万不能遂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