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廷没好气地驳回。
“你日日都来,自己不会看啊?”
“莫非你也瞎了?”
林暮平静之下,浅有一分藐然不屑。
“帝瑾王是否有所行动,在下不曾看见;不过王爷每日心浮气躁,在下倒是屡见不鲜,想是疲倦所致。”
“不如,在下写个方子,为王爷调养一下吧?”
顾念廷听懂了他的意思,更是愤然作色。
“你才有病呢!”
“你们这些医者,声称杏林春满,其实自己才是最病重之人。”
“你走!”
“本王见你就烦。”
林暮来此目的,是为了用药,致使顾念廷及其手下昏厥一夜。
言语间,悄悄用药完毕。
目的达成之后,自然就可以走了。
“在下告退。”
忽而想起一事,顾念廷出言叫停了他。
“慢着。”
林暮止步一礼。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顾念廷眸色好奇。
“你究竟辅佐于父皇,还是归附于皇叔?”
林暮面色从容不迫,只在心里无奈。
看来真是累病了,竟能问出这种话。
想罢,气度淡漠,语气却是十分郑重。
“回禀王爷,你我皆是颜臣,辅佐帝瑾王,乃是理所应当。”
“在下任职太医院,既为皇上效命,也遵帝瑾王旨意,但有驱使,在所不辞。”
顾念廷的唇角,扫兴一分鄙薄。
“这不是废话吗?”
“你走吧,本王最烦你们这种沽名钓誉之辈了。”
林暮应声离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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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走后,顾念廷正式开始煎药。
待煎药完毕,夜已深沉。
所有汤药,全部装入药瓶之中,他们正要封口,忽然一个接着一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药效发挥,林暮安排的药师,趁机加重了药量。
等到顾念廷幽幽醒来时,天色已然渐明。
乌焉首先反应过来,拿着一个药瓶,匆匆走向主子。
“王爷,不好了。”
“这汤药,色泽深重,很像是被人加重了药量。”
顾念廷浅眼看去,微微靠近,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随即慌忙地用衣袖掩住口鼻。
“如此刺鼻,这是加了致命的药量吧?”
“赶紧封口,本王轻嗅一缕,便觉浑身不适。”
乌焉听得一惊。
“封口?”
“王爷之意,封口之后,便由着杏林堂的药师,将这些汤药送去病人家中?”
“以属下愚见,还是重新熬药吧。”
“万一他们喝了……”
“王爷,那可都是钟赴盟的弟兄呀……”
顾念廷不由地气恼。
“他们是傻子吗?”
“这么重的药味,也敢乱喝?”
“况且他们早已病愈,何需这些汤药?你莫不是累忘了,本王继续熬药,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又不是真的为了治愈病人。”
说着,不屑一阵冷哼。
“这帝瑾王,果然是沽名钓誉之辈,口口声声仁心仁术,还不是为了夺权,用药戕害百姓?”
“他学着宁奉哲,用了同样的伎俩对付本王,殊不知,对方都是钟赴盟的弟兄,根本不会如他所愿,走入局中。既不会服药身亡,更不会反向本王、重来一场医祸闹剧。”
话至此处,得意一笑。
“呵,效仿他人计谋,却不懂变通,此人简直可笑至极。”
“他就静等结果吧,希望到时,不会被气得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