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正事,庄娴蕙认真起来,一字一句,说明详尽。
“你找人,模仿许明骞的字迹,写一封信,给复梁盟的盟主。就说,请他们一如既往地去劫军粮、换成银子,一分为二,他们五五分赃。切记,附上这个玉佩,做为信物。”
“而后,封正台押送军粮,定要做出被劫的样子,继而才能悄然送往边境。”
“被劫之处,放上书信和信物,假作复梁盟的人,不小心遗落的。”
“这样一来,以往所有被劫军粮,都能落到许明骞头上,数罪并罚,足以祸及满门。”
顾念廷眸意几分惊恐,波涛愕然,翻涌一派狂风巨浪。
“复梁盟,会聚天下暗中支持、光复星梁的刁民。你以此诬陷,不单是祸及满门,许族、冷族上下皆要遗臭万年!”
“你也太狠了。”
“许明骞刨你们方家祖坟了?”
庄娴蕙愁眉不展,闷闷不乐。
“没有。”
顾念廷察言观色,唯唯一问。
“真生气了?”
庄娴蕙随即一阵不耐烦。
“啰嗦什么,赶紧找人去吧,我走了。”
见她起身,顾念廷急声叫住。
“慢着慢着。”
“军粮既已被劫,何故还要送往边境,本王不能留作己用吗?”
庄娴蕙听惊了。
“贪墨军粮,还有活路吗,你想什么呢?”
期望落空,顾念廷装个样子否认。
“你误会了,本王并无贪意。”
“本王是说,送往边境之后,父皇一查,不就知道军粮没有被劫,那还怎么问罪许族呢?”
面对他,庄娴蕙毫无耐心。
“边境都是督护台的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自会让他们,暂时隐瞒不发。”
“这算是一条退路,万一许明骞翻供,一路摸索,查到我们头上。到时,便由督护台出面,告知计算有误,其实军粮如数送到、没有被劫,估计这只是复梁盟的一场捉弄罢了。”
顾念廷想不到这些,恍然一笑。
“原来如此。”
“父皇自会以为,复梁盟意在敲打,若真贪墨,被朝廷抓到证据,盟里弟兄皆要不保。”
说着,咂嘴两声,充作称赞。
“他们无端合谋,气昏本王,本王正为这件事气恼呢,借着你的计策,也算出口恶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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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无有对付皇叔之处。”
“不如这样吧,许明骞若是翻供了,便转而安给皇叔一个贪墨军粮之罪,就说这一切,都是他主谋的……”
听出话头不对,庄娴蕙眉锁一分恫吓,孽火轰烈。
“若有计划之外的举动,我不会放过你的。”
“许族就是个例子,身败名裂而亡的滋味,你也想尝尝?”
顾念廷端着面子,依旧难掩惧色。
“你这说得哪里话?本王开个玩笑罢了。”
“以前倒没看出,你这般聪慧,还以为方族之后,也有例外,没想到竟是善刀而藏。”
“方族之才,名不虚传,看来,庄二郎也是如此。”
话至此处,他挑起一个谄笑,主动邀请。
“其实你们方族,没有必要辅佐皇叔吧,不如跟了本王?”
庄娴蕙凝眸而去,自喉间发出一阵冷笑。
“你觉得,我们看得上你吗?”
顾念廷暗自不满,表面上还是讨好。
“本王知晓,你们顾念溪儿,她迟早要跟本王复婚的。你若提前追随,一应宠遇,必是最好的,本王绝不亏待。”
庄娴蕙给了一个白眼,起身离开。
“告辞。”
顾念廷不甘心不放弃,趁着她还没走远,紧跟几句。
“你是家中幺女,岂能任性决定长者去向?”
“你回去问问家里人,万一他们愿意跟着本王呢?”
“宁夫人构陷你们鱼目混珠的事,本王毫不知情,完全没有参与。”
“溪儿真的会跟本王复婚的。”
“你记着点,千万别忘了,一定要替本王问一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