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滢恭立颔首,毕恭毕敬。
“奴婢劝谏有言,公子可愿一听?”
庄瑞拂袖示意一旁侧座。
“坐着说。”
傅滢缓缓而坐,温文劝言。
“谢公子。”
“团圆节一如年节,公子岂能不跪伯爷夫人,奉礼为奴之人?奴婢夫妇受之有愧,实在惶恐不安。”
“奴婢心有疑惑,公子何故隐瞒身份,难道唐女娘不屑世族,只愿嫁给员外之子?”
“欺瞒他人,非是正道。奴婢愚见,婚约已定,感情正好,公子何不趁机道出实情?”
庄瑞正色几分,解释原因。
“我见双儿自卑太深,因而不敢直言身份,唯恐吓跑了她。”
“还是等到成婚之后,再实言以告吧。”
傅滢听懂其意,瞠目愕然,一分难以置信。
“公子成婚,不会还要安排奴婢夫妇,坐于高堂吧?”
庄瑞一时没有想通,眨眼不解。
“不可以吗?”
傅滢苦口婆心之间,伴着些许惶恐。
“公子终身大事,由奴婢见证做主,已是愧对夫人。不过好在,律令明言婚姻自由,此事瞒着伯爷和夫人,还算说得过去。”
“婚礼之事,却是万万不可。请公子三思,此举或有骗婚之嫌,律令罚得可严呢。”
“奴婢夫妇命不足惜,只怕连累公子受苦,得不偿失。”
庄瑞晓畅点头。
“言之有理。”
“那我找个机会,成婚之前,诉以实话。”
傅滢暗暗松了一口气,舒心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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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体谅。”
继而,她娓娓表达心中忧虑。
“伯爷夫人一向开明,得知私定终身之事,亦能一笑置之,但是宫里……”
“奴婢斗胆妄言,天下皆知,皇上重用庄族。公子的婚事,并非全由自己心意,唐女娘民籍之身,皇上恐怕不会中意吧?”
一听这话,庄瑞不乐意了,撇嘴反驳。
“民籍之身怎么了?我母亲祖籍通柔县,以前也是百姓。”
傅滢坐姿拘礼,不敢有一分不敬。
“夫人陪着伯爷,受尽颠沛流离之苦,互相扶助、惺惺相惜,情分自是不一样的。”
“唐女娘如何能比?”
庄瑞思虑片刻,转而忘了忧愁,惬心快意。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
傅滢面容一片茫然。
提醒什么了?
“公子有何高见?”
庄瑞乐在其中,叙述自己的主意。
“向宫里府中介绍之前,我可以做一场戏,引导双儿以命相护。若是一场不够,我便多安排几场,直至誉满天下。如此一来,情分亦是非比寻常了。”
这个主意虽说有点稚气,却也不乏巧心,傅滢择选好话恭维。
“公子妙思。”
“不过公子不懂谋略之事,到时,是不是请大公子前来筹谋呢?”
庄瑞反应不及,一阵反问。
“我不懂谋略?”
想了一下,父亲吩咐藏巧守拙,他无奈笑笑。
“我确实不善谋略,到时,自会去请大哥帮忙。你就不必费心了,忙自己的事吧。”
傅滢浅浅一笑,沉着平静。
“是,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