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忆荷深作呼吸,舒缓心口不适,而后回应。
“嗯,昨儿深夜定计,一觉睡过,皇兄便就忘却?”
她没有多想,只是善言告诫。
“今日就要实施,你可得仔细记好。”
宁奉哲沉吟思索,眉心蹙起几分苦恼。
“应该还有细节,没有完善妥当吧?”
这话耳熟,像在哪里听过,冯忆荷侧目看去,心底竖起一道疑忌。
“什么细节?”
学着冯忆荷先前之状,宁奉哲吞吞吐吐起来。
“嗯……比如……”
话音未落,冯忆荷猛然反应过来,震惊万分。
“你……莫非借口商量计策,只为拖住我?”
她加了几分力道,双拳沉重落在桌面,声色俱厉,一顿质问。
“你实际谋计,意欲何为?宁云溪这几日,算计何处?”
“你们锋芒以对,是父皇,还是宸王,亦或他们二者?”
“你居然被情所扰,倒戈谋算于我,岂有此理?!”
宁奉哲从容不迫,斟一杯茶,置于她的面前。
“溪儿布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时,你还不是一样?你我二人,谁也说不得谁。”
冯忆荷连连拍案,难纾愤恨,怒扔银筷在地,狠狠踩上几脚。
“你!”
“戏弄我,还要学我说话,以此嘲讽,你简直气煞人也!”
见她挫败模样,宁奉哲不以为意,自斟一杯茶,悠然浅品。
“犹记那次,你不止借口拖住我,甚至别有算计,害我差点伤了溪儿,是吧?”
“不得不说,你之谋思,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他先行褒奖,随后揶揄,一字一句,取笑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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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我与溪儿所历担惊受怕,依样还给你。这是为兄,挖空心思,特意为你筹谋;溪儿从小到大,没有被我这样暗算过一次。”
“荷儿,悦否?”
冯忆荷气得不行,疯了似地扑身过去,想要撕扯宁奉哲的长发,叫他一尝痛苦。
“宁奉哲,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
没等触及,便有头晕目眩之感,她一个踉跄,摔回座位,虚弱无力,再也起不来。
“啊……我的头好晕。”
“莫非……这菜……”
宁奉哲居高临下,轻狂一笑。
“你安心睡上一日,醒来再观翻天覆地之变,荷儿,我们明日再见。”
冯忆荷戟指簌簌,看似很不服气。
“你……你……”
眼前一黯,她失去意识,昏睡沉沉,落回静谧无声。
宁奉哲不予理会,闻听门外动静,起身寻去,打开房门一瞧。
“溪儿?”
“我还以为听错脚步声,你怎会过来?”
宁云溪乖巧一笑。
“阿兄吩咐,让我代为感谢,另作命令,叫我好好陪你。”
说着,她探眸,观察屋里情况,入眼便是冯忆荷,晕倒在椅子上。
“嗯?她果然睡过去了。”
宁奉哲不吝赞许。
“你研制之药,岂有失误?药效发挥,极快极好。”
宁云溪回敬美词。
“若非大哥哥谋高才贤,我研制之物,何有用武之地?”
宁奉哲唇扬甜意,眸底却蕴一分隐忧。
“贫嘴。”
“私隐之事,我本不该多问,怎奈,心绪不宁、寝食难安,不得不,多嘴一句。”
“陪王伴驾,你……可有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