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把脸,心里直骂娘,早早听说起义军如何神勇无敌,如今看来,果真没有一丝吹嘘,就这,上头竟然还想让他拖一阵。
也不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一直到回府,他整个人都是颓废的,知府夫人见丈夫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询问:“老爷,情况怎么样?”
她知道夫君一大早就急急忙忙地出门,据说是起义军打到了家门口,事关?身?家性命,别说她们夫妻俩,就是城里的富户,都战战兢兢,如果不是不能跑,他们早就带着家人细软跑路。
现?在?龟缩在?家里,唯恐哪天城破,自己被起义军抓了砍掉脑袋。
听见夫人这么问,知府擦了擦满头大汗,连声?说:“夫人,完了!咱们肯定?要完了!”
“你不知道,我刚上城楼,底下的起义军密密麻麻无穷无尽,为首的主将气宇轩昂,旁边还有一个女子,骑着巨狼,肯定?就是传说中的神女,咱们雍州城肯定?守不住了!”
知府夫人听完丈夫的话,脸色苍白地抓紧手帕,险些滑下椅子:“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皇上可是交代过,务必死守雍州城!”
死守?!
知府听见这句话,吓得狠狠打了个寒颤,忽然说到:“要真是死守,你我二人定?然没命!”
知府夫人作为枕边人,几乎瞬间?听出丈夫话里深意,吃惊地抬起头,问:“老爷,您打算怎么做?”
知府猛地拍上桌子,洋洋洒洒一大堆,最后才压低声?音,小声?道:“……左右雍州城也守不住,整个大乾朝都守不住,我们不如——另投明?主!”
听见这话,知府夫人蓦地睁大一双眼。
是夜,月黑风高,天色昏暗。
雍州城大门打开一条缝,一队小兵秘密出城,还没走出多远,就被起义军擒获,小队领头人被人带到营帐,看到主座上的男人,他战战兢兢地掏出一封信。
“大、大王,这是我们知府特地吩咐小的送来的一封信,请您查看。”
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那封信被亲卫呈上去。
陆樾看完后,黑眸沉沉地看向对方:“这是你们知府大人的亲笔信?”
领头的士兵脑袋冒出豆大的汗珠,也不敢抬手擦掉,哆嗦着说:“是,是我们大人亲手交给我的,大王您千万别杀我!”
这话惹得其他人大笑起来。
两天后的傍晚,霞光万道,夕阳漫天。
雍州城大门打开,由知府携领手下一众官兵以及城中富商一起出城迎接,两边百姓夹道欢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看起来不像是投降,更?像是庆祝什么了不得的庆典。
事实也差不多如此。
新帝登基后各地战事频发,官员却尸位素餐,沆瀣一气,因为打仗损耗的粮草财物?全都积压在?百姓身?上,税钱节节攀升,百姓们苦不堪言。
甚至于,不少人期待起义军到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刚开始起义军也很吃惊,后来也见怪不怪。
知府有心,早早联同?商人包下雍州城里最大的酒楼,宴请诸位将领。
整座楼都是一片乱哄哄,至于身?为起义军头领的陆樾,则被他请到酒楼最好的雅间?。
由知府和?手下几名心腹一起作陪,陆樾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