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宁颂雅说过多少次爱他,他都感觉如黄粱一梦般,很快就要离去。
宁颂雅并不在乎迟燃的沉默,也很清楚迟燃此刻内心的纠结,但对他而言,这都都不值一提。他喜欢依偎在迟燃身边,他的情绪从未有如此雀跃过。
结婚也并不是一时嘴快,他的确愿意和迟燃结婚。
一个好主人不至于这点要求都做不到。
“你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吗?”宁颂雅摸了摸迟燃的小腹,“或者,你想什么时候要?”
迟燃依旧处在强烈的矛盾和逃避之中,他扯了扯唇角,回答了宁颂雅上一个话题:“登记结婚需要的资料,还在我爸妈那里。”
宁颂雅捧着他的脸,认认真真地问:“好,我什么时候去提亲?”
“……”
“你爸妈喜欢什么?”宁颂雅穷追不舍,自言自语,“不过,不论他们喜欢什么,都不是困难。过年的时候,我觉得你爸爸妈妈对我很满意,你觉得呢?对了,干脆把他们接到陵游市吧,就算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住在同一个小区里也方便……”
“颂雅!”迟燃头痛欲裂,脖颈处也在毫不客气地泛酸,他不敢上手去碰,“我现在很累,很累。”
宁颂雅静静地看着迟燃,语气骤冷:“你不想和我结婚了?”
“……不是。”迟燃疲倦地说,“但是我现在心里太乱了,你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下,可以吗?就当我求你了,颂雅。”
宁颂雅注视着迟燃许久,他看到男人眼角的泪水,那对他而言是精神的兴奋剂。
但宁颂雅依然自诩为一个完美的主人,在这个时候,他要做的只是顺毛就好。
“好。”宁颂雅点点头,“我就在你隔壁房间,有事喊我,我能听得到。”
宁颂雅离开之后,迟燃盯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对宁颂雅下逐客令,但事实就这样发生了,他现在又不得不回想起自己方才的语气是多么刻薄而可恶。
手机放在床头,甄心的电话弹出来好几次,迟燃没有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好友。他还没做好将一切都坦白的准备。
可最后一通视频电话,来自父母。
迟燃搓了搓自己的脸,让自己看上去并不那么憔悴。他将手机微微举起,也并不想让父母看到下巴之下的肌肤。手术没有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任何难以泯灭的证据,有的只是迟燃的心虚。
“乖乖,你怎么哭了?”视频那头的金女士一见到迟燃身处医院,心急如焚,“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你生病了?快告诉妈妈你现在在哪个医院,妈妈立刻过来陪你!”
迟燃的鼻子酸了,但他这一次没有哭出来。
“妈,我没事。”他再一次对母亲撒了谎,一个不得不撒的谎,“我……我就是这两天换季,闹了急性肠胃炎,现在在医院挂水……”
“真的?”金女士半信半疑,又见迟燃的确不像得了大病,这才问道,“小雅呢,他去哪里了?”
“……他现在有事。”迟燃捏紧了手机,他知道宁颂雅正在隔壁,“妈,你怎么忽然问他……”
“你们不是确定关系了吗?瓜娃儿,还是你们之前打电话告诉我,怎么比我这个中年人都还忘得快?”
迟燃恍然记起,在术前的日子里,宁颂雅的确和金女士通过几次电话。
“小燃,你和妈妈说实话,你们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