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或者说,老邹为了讨好宁颂雅,做得很周到——他的办公室一直没人动过。
迟燃心有所感地抬起头,正和办公室的摄像头撞上目光。
红色亮点似乎奇异地闪烁两下,表示自己的运行无误。
迟燃眯起眼睛,随后离开了公司。
迟燃一开始的确想要急着问宁颂雅为什么再一次“骗他”,但当飞机落在陵游市的那一刹那,他隐约察觉出这又是一场陷阱。
目的很简单,甚至让迟燃想笑。
可他还是配合了宁颂雅的演出,成为舞台上最敬业的演员。
这几天内,他没有联系宁颂雅,正如他所料,宁颂雅也很耐得住性格,自然也没联系他。两个人被生命的狂风暴雨摧残又被带回了原点,只是午夜梦回还会记得那些爱恨如此深刻,将他们狠狠刺伤。
迟燃就当给自己放了个假,什么都不去想也不用做。
到了第四天,手机总算响了,但依旧不是宁颂雅。而是……柴竹。
对了,还有个柴竹。
“迟燃哥,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柴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焦虑,带着强烈的关心,“如果我今天还找不到你,我都想报警了!”
迟燃在玻璃上画圈,写下“宁颂雅”三个字,心不在焉地问:“那天……你和他说了什么。”
柴竹明显被问住了,不过很快道:“我让他离开你。”
“他那么听你的话?”迟燃笑了,“说走就走?”
连他自己让宁颂雅离开,宁颂雅都要和他犯病。
电话那头又沉默下来,迟燃也不着急,几十秒后,柴竹这才道:“其实我从撞到他那天开始,就知道他就是宁颂雅。而恰巧,我叔叔在陵游市也算有点人脉。我说如果他不离开,我就把他在陵游市有未婚妻的事情告诉你。”
迟燃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这里,曾经也是和宁颂雅一起相伴而眠的地方。
柴竹没得到回应,并不放弃:“不过现在看来,他的事情本来也瞒不住。迟燃哥,你既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好吗?他是宁家的大少爷,有你没你都一样,这种人不会有心的。而我却无比需要你。”
柴竹最后道:“无论你在哪,你都回来吧,离开陵游市和宁颂雅,让我来照顾你。迟燃哥,我是真的喜欢你。”
迟燃一声不吭,柴竹那头传来紧张的呼吸声,但就在他还想要得到迟燃的回应时,迟燃挂断了电话。
喜欢,对于迟燃来说,这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喜欢很简单,爱却很难。
迟燃从丝绒盒子里取出那条红宝石鳄鱼皮的choker,放在灯光下,宝石闪闪发光。
迟燃将它拿着绕着房间里每一处光源都走了一遭,他不是为了品鉴首饰的精美,而是为了回想起他第一次戴起他的时候……以及他身后已经痊愈的鞭痕。
宁颂雅对他的确够狠,却又充满了病态。
迟燃将choker重新绕上脖子,镜中男人露出熟悉的腼腆微笑,最后他还是没有将它扣紧,只是随手放在洗漱台上。
这一夜,他内心很平静。
他点开了老小区的监控,调取了自安装以来所有的监控录像。
作者有话说:
祝高考的宝宝们金榜题名!(心)(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