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迟燃回到了陵游市。
这一次和往常不太相同,他已经不再是孤零零地来去。
回到公寓时,程辞忧正在检查药箱,替换即将临期的药品。
“夫人,好久不见。”程辞忧的语气很平常,仿佛迟燃真的只是出门旅游了一个季度,“您的气色看上去恢复得很好。”
“多亏程医生之前准备的营养剂。”迟燃说,“在我还是omega的那段时间里,它们帮了我很多。”
“都是宁总的安排,他什么都想给你最好的。”程辞忧说,“我不过是恪尽职守,按宁总的要求办事。”
迟燃没有接续这个话题,这件事对他而言,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
奇怪的是,他不止一次以为自己会生气恼怒,可当所有的细节都串联而起,他开始迷恋被宁颂雅专心算计的滋味。
以算计为手段的真心,如此别具一格。
可这就是宁颂雅。
宁颂雅满心满眼都是如何算计他,目的都只是为了得到他。这怎么不说是一种病态的痴迷?
迟燃渐渐沦陷,这一次却很清醒,他清醒地知道宁颂雅在做什么,而他自己在做什么。他不得不承认,他沉沦于这种要了命的索取占有,他也是卑劣的。
到底是谁先委身于这样狂烈癫狂的爱,已经说不清楚。
迟燃只知道他没有一天忘记过宁颂雅,正如宁颂雅没有一天放弃过他。
“在我离开的三个月里,颂雅都做了什么?”这是他想知道的第二个问题。
程辞忧一笑,却不是很欢快的情绪,对他而言,更像是看了一场好戏。
“收拾夫人你故意留下‘烂摊子’,还有,做手术。”
“我只是在走之前稍微对数据改动了一下,”迟燃走到书房里,摸了摸宁颂雅的电脑,“拖延一下跑路时间而已。”
“所以宁总也是配合您,来得迟了一些,以便让您玩得开心点。”
“迟了……一些?”迟燃的重音放在后面。
程辞忧颔首:“您清楚,这也是对他来说比较迟而已。”
迟燃不置可否。
很快,宁颂雅换好衣服出来了,他身穿深色西装,裁剪得体,风度翩翩。手上还提着一套同款式的白色西装。
迟燃接过,笑了声:“第一次送我的那套?”
“记性真好。”宁颂雅奖励迟燃一个吻,掐了掐他的腰,“去换吧,我们早点去订婚仪式,免得让你父母等急了。哦对,还有你的好兄弟,我真的挺害怕迟到一些,他就先把我翘首以盼这么久的订婚宴搅黄了。”
宁颂雅并不想准备订婚宴,他想一步到位,直接开一场婚宴。但架不住迟燃的要求。
迟燃的想法很简单,他想让父母朋友见证他和宁颂雅和好的全过程而已,每一个环节都必须存在,且有仪式感。
迟燃没有立刻换衣服,他打开手机,调取了老房子里的监控。
时间选中从山中别墅逃出来的那一夜,他和宁颂雅极尽缠绵的那一夜——
卧室内的画面,依然是迟燃一个人独自入睡。调高了亮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