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听完之后依旧皱着眉头,并不是特别理解亦或是接受他的这个说法。“可是……可是你怎么能和一个男的,怎么能和航航……”
“这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难以理解,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互相都很了解,也很亲近。您也很喜欢航航的不是吗?”沛诚说。
“是……可我不是想,我没想过……”
“如果我是一个女孩儿,或者反过来,您肯定得尽力撮合我们俩的不是吗?”沛诚诱导道,“其他所有条件都没有更改,唯独是一个性别的障碍,在如今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您上次不还和我说哪个阿姨家的女儿交了个女朋友。”
“是,可是……她们家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朋友圈里也都传开了,”岳母似是想到自己前一刻还在隔岸观火,如今却置身其中,更加烦恼,“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吗?非得是航航不成,这怎么能行。”
沛诚还要再说些什么,大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是岳峥。沛诚一见是他,心道又没戏了。
果然,岳峥进屋第一句便问:“从森家回来了?说得怎么样?”
“被赶出来了。”沛诚简明扼要地答,“对方的意见反正和您的差不多,希望我们俩暂时别见面了。”
岳峥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意料之中。怎么样,现在你又打算怎么办,你不是很有主意的吗?”
“我从头到尾都没什么主意,”沛诚烦透了他这种高高在上阴阳怪气的态度,明明是一家人却总把他当阶级敌人,疲惫地说,“我一早就说过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其他的任何事我都可以配合。”
“你那一个要求就是不和人家分手,这算什么?你觉得这件事可能吗?你觉得提这种要求有意义吗?还不如为自己谋点其他的福利更为实际。”岳峥随手将外套丢在沙发上——从昨晚到今天,他话里话外每一句都脱不开关系的维护和利益的平衡,沛诚心中的不适和恶心已经到达顶点。
岳峥又从鼻子哼了一声:“整件事就这一点最关键,你还假装什么配合?来回兜了一大圈,跟我分析来分析去的,就你那点小套路根本不够看的。”
“哦对了,今天爷爷也在。”沛诚忽然说。
岳峥果然收住话头,愣了一下:“什么?”
看他原本滔滔不绝有一大堆道理要讲,却猝不及防愣住了,沛诚不知怎的心里有点爽:“今天森泽航爷爷也在,森仲平。”
听到这个名字,岳峥精神一震:“什么?森老爷子今天在家?那……那你……”
岳峥的生意扩张得太快,又购入了很多不动产,现金流一直紧巴巴的,资金链与其全靠一轮轮融资撑着。其中最大的投资人就是森源资本,也是岳峥一直有意让沛诚和森泽航搞好关系的原因。
“我还是照常说啊?您不是让我去坦白以对,去道歉吗?”沛诚心里有些好笑,面无表情道:“我说是同性恋啊,和他们儿子在一起了啊,我对不起他们啊之类的。”
“糊涂!”岳峥暴喝一声,“你怎么能当着森老爷子的面说这些!你就不知道变通?”他原地踱步,方才游刃有余的态度已然没了,只咬牙切齿道:“我早知道该同你一起去!”
“不必了,木已成舟,爷爷也不比您更生气。”沛诚冷冷道,“父亲日理万机,这些小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