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告诉孔兵,又道:“曾群的女儿到底是谁,关系到我之后的调查方向。”
孔兵消化了一会儿,看向陈争的眼神有些奇怪。
陈争:“嗯?”
孔兵笑了声,“不愧是在省会当刑侦队长的人,有点本事。”
这种程度的阴阳怪气,陈争原本懒得理会,但不知是不是今天和鸣寒待一起太久,受了些许影响,他直言:“阴阳怪气就不必了。”
孔兵顿时蹙眉,神色掺杂着尴尬和气愤,几秒后才开口:“我没有阴阳怪气。”
陈争正拉开车门,闻言回头。
孔兵一副不善表达的模样,还想说点什么,见他要走,烦躁地摆了下手,“算了。”
陈争回到家,经过小吃巷时进去看了看,小贩们仍旧张罗着生意,似乎并没有受到案子的影响,但巡逻的城管变多了,在摊边流连的小孩肉眼可见地减少——大人们多少操心孩子,早早将他们赶回了家。
陈争打开音响,播放轻音乐,在乐声中闭目须臾,然后翻开记事本,沉下心来梳理这一天下来增加的线索。
与之相反,柯书儿在家中坐立难安,电视柜边专门打造的盲盒摆台被杯子砸了个稀巴烂。曾燕死了?但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们只是高中校友而已,她和曾燕根本不熟!那个警察还说什么现在的曾燕不是以前的曾燕,为什么要专门对她说?是在试探她的反应吗?
她抓扯着头发,费劲地回忆自己到底和警察说了什么?是不是暴露了某些不能让警察知道的细节?
她拿起手机,再次拨打那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仍旧无人接听。
“操!”她对着空气骂道:“你是死人吗?有事找你就找不到!”
夜已经很深,但她完全无法入睡,想到曾燕,想到“被换”的曾燕,想到那个警察谜一般的眼神,她就无法控制恐惧的情绪。
突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一个激灵,心跳快得几乎到了峰值,一阵头晕目眩袭来。她潜意识以为是那人看到未接,终于回电了,连忙拿起,屏幕上闪烁的却是个陌生号码。
她手心出汗,手机壳上也蒙上一片雾气。铃声持续响动,震动仿佛顺着皮肤涌向心脏。她没有接,不久,铃声停止了。忽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她只听得见自己夸张的心跳声。正在心跳稍微平复时,铃声再次响起。还是那个号码!
她犹豫再三,小心地接起,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对面也不说话,她屏气凝神,听到了对面的呼吸。
她终于忍不住了,喝道:“谁?说话!”
对面还是不说话,仿佛正欣赏她的焦躁不安。她发狂道:“你他妈说话!有病吗?”
又是一阵呼吸声传来,几秒后,对方挂断了。
嘟嘟嘟的声音像是某种催命符,她猛地丢开手机,冲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满脸怒容的自己,缓缓低下头,捧起凉水,不管不顾地浇在自己脸上。半分钟后,她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
出现在镜子上的不是她的脸,是一张陌生的……不,不算完全陌生,是高中时曾燕的脸。
曾燕站在悬崖边,唇边挂着冷漠的笑意,说:“死了才好。”
“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眨眼的工夫,镜子上映出的脸变回了她自己的。不如曾燕漂亮,比曾燕更老。她失魂落魄地撞在卫生间门上,缓缓滑坐在地,双手狠狠捶打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