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怜珊挺了挺腰背,犹豫着开口,“我和燕子姐,是跳广场舞时认识的。”
她开始讲述时,陈争也已经来到九院内科,站在门外听到了比经理更详细的版本。
吴怜珊老家在函省北边的雅福市,家里条件一般,父母因为交通事故早亡,她从小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她的成绩说不上优秀,为了今后有个稳定的饭碗,她选择了读卫校。刚入校时,她就开始打工,但都是零散的工作,直到来到南春街的便利店,才算是有了比较固定的收入。
她对卢经理说,是因为想要锻炼身体才去跳广场舞,其实并不准确。起初她对广场舞的印象还停留在“老年活动”上,自己一个年轻人,怎么能去跳广场舞?但今年开春之后,她经过南春街的坝子时看到了“曾燕”。“曾燕”站在最后一排,身体舒展,即便已经跳得满头大汗,仍挂着明亮的笑容,仿佛一株在春风中摇曳的绿藤,生机勃勃。
那一刻,她被“曾燕”所吸引,竟是也跟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晃动起身体。“曾燕”转过头,视线与她对上,她尴尬地停下动作,“曾燕”却冲她笑着挥手。她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立即快步走开。
但从那之后,每次经过坝子,她都会下意识寻找“曾燕”的身影。她发现在最热闹的晚上,“曾燕”从来不会出现,只有在白天的坝子上,才会有那一道倩影。不过就连白天,“曾燕”也不是每天都出现,一周大约会来一两次。
有一次,她在一旁看“曾燕”跳舞,又被“曾燕”发现了,这次刚好轮到音乐间隙,“曾燕”向她走来,“见你好几次了,不来一起跳吗?”
她有些紧张,“我,我不会。”
“学学不就会了,来,我教你。”“曾燕”将她拉到队伍末尾——“曾燕”总是站在末尾。音乐再次响起,“曾燕”给她示范动作,她从起初的放不开,渐渐适应了节奏,跳到后来,两人都是满头大汗。
“你学得好快!”“曾燕”不吝啬夸奖,“你住在这附近吗?要不我们以后就一块儿跳?”
“我在那里上班。”她指着不远处的便利店,“你呢?你也是学生吧?”
“我……”“曾燕”摇摇头,“我工作了。”
吴怜珊觉得自己很失礼,局促地邀请“曾燕”到便利店里来,请她喝水。“曾燕”笑道:“好啊。”
后来“曾燕”每次来跳舞,吴怜珊有空都会和她一起,她不来时,吴怜珊也会自己去跳。时间一长,两人成了会聊聊各自生活的朋友。“曾燕”说自己在枫书小区附近的小吃巷卖凉拌菜,一个人生活,想趁年轻多攒点钱,还要多锻炼,不然老了之后不好过。吴怜珊则经常吐槽自己的校园生活,还有男朋友。“曾燕”到底年长一些,早已踏入社会,总能将吴怜珊安慰得服帖。
卢经理对“曾燕”有意思这件事,吴怜珊给“曾燕”说过,“曾燕”说:“一定要帮我拒绝,我对结婚生子没有兴趣。”
今年7月,吴怜珊毕业了,但由于没有立即找好工作,夏天也继续在便利店上班,和“曾燕”像往常一样交往。
“你去过几次‘曾燕’家?”鸣寒问。
吴怜珊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只去过一次!我们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熟。”
鸣寒说:“这倒是,小吃巷的人没怎么见过你。那么,8月10号你为什么会去‘曾燕’家里?”
吴怜珊显得很低落,“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没地方去,心情很差,不知不觉就走到小吃巷去了。”
吴怜珊的男友比她小,也是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