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在陈争脸侧颤抖。
陈争忽然俯身,吻住了他满是血的嘴唇。
这一刻,他混乱的大脑终于在劫后余生中清醒,紧紧抱住陈争,一个翻身,在这劈啪作响的火墙中,仿佛要夺走陈争仅剩下的呼吸。
“陈警官!”
“鸣哥!鸣寒!”
李功盛和阿礼从火线另一端赶了过来,陈争扶着鸣寒站起,李功盛连忙检查二人的伤势,阿礼瘸着一条腿,看天神一般看着鸣寒,“鸣哥,我阿礼服了你!你也太猛了!要不是你,我们现在恐怕都是钢签上的烧鸡了!”
鸣寒看向陈争,“哥,你们……”
“上车再说。”陈争道:“文悟他们也过来了,还好赶上了。”
翻倒的二号车已经被推了回来,一名特勤重伤,文悟正在给他紧急处理。三辆车停在一起,车身上全是弹孔,如果是一般的车,早就已经损毁。
陈争在接到鸣寒无线电时,没有停留,直接让周决向东北方向开去,路上虽有地雷阵,火箭弹一刻不停,但周决和李功盛一个开疯了,一个杀疯了,和特勤一起愣是短暂地压制住了敌方的火力。
陈争抓住空隙狙击高台上的雇佣兵,并且和鸣寒想法不谋而合,用狙击来测试地雷位置。
就在二号车被炸飞,失去战斗力时,一号车杀到,为暴露在子弹中的鸣寒吸引了部分火力。李功盛大喊着扣发单兵火箭炮,三发命中高台上的弹药库,引发声势浩大的连环爆炸。三号车随即赶到,将另一头准备支援的侦察兵高台击毁。
但鸣寒从树上坠落,冲击波席卷他的身体,在陈争的视野里,他就像秋天飘零的落叶。
他好像没救了。
但陈争爆发出惊天的吼声,“周决,冲过去!”
周决竭尽所能,向鸣寒飞驰,特种车在火焰上腾空飞跃,谁也没想到,在这一瞬间,陈争竟是借着跳车的惯性飞身从车顶跃出,俯冲向鸣寒!
在鸣寒落地的刹那,他抱住了那具无力挣扎的身体,飞速翻滚,卸去坠落的冲力。周决看着这惊心动怕的一幕,半天没顾得上合嘴。
危机在此刻基本解除,埋伏在森林中的雇佣兵或死或伤。通讯恢复,虽然还是听不太清楚,但好消息传来,另一组两国联队已经从东侧进入森林。
陈争决定原地等待片刻,艰难地和卢贺鲸汇报此次遇险。他们遭遇的虽然是身份不明的雇佣兵,但埋伏得这么精准,背后很可能是龙富生、李东池等人的对手,他们竭力阻止M国警方铲除“量天尺”,要在华国警察、特勤前往北方的路上制造焚烧场。
李功盛恨得咬牙切齿,照着尸体打了一梭子子弹。
半小时后,援兵赶到,由李东池亲自率领。李东池面色愧疚,甚至有些灰头土脸,“怪我,我没能保护好你们。”
陈争摇头,出国执行任务,哪有什么保护和被保护,他并不信任李东池,但也清楚这人确实存有清除“量天尺”的心,不管是不是有自私的目的,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必须团结。
重伤的特勤转移到李东池的车上,特种车队再次出发,浓密的森林在身后燃起滚滚黑烟,仿佛这片土地经年累月的伤疤流血流脓。
鸣寒换到了陈争的车上,陈争和李功盛换位子,从副驾挪到后座。鸣寒的伤经过文悟的处理,暂时没有大碍,不过他有些不支,安静地靠在陈争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