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提醒她昏睡了几天。
柏恩觉得他故意气人的?能力真是一等一,正欲开口再说什?么,手上忽然一痛,针头就?扎了进?去。她略一回头,看见自己单薄的?手背被细细针头穿透,顿时感到一种被两面夹击、孤立无?援的?委屈感。
陈秋延将输液贴粘好,直起身调了一下输液泵,对她道:“别担心,只要今天烧退下来,之?后就?不用再输液了。”
柏恩苦着脸正想抱怨,脸又被扳回去,嘴里忽然被塞了一支体温计,堵住了话?。
“量一下.体温。”他动作?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
她现在?手痛,身上也?没力气,真想把嘴巴里的?体温计吐到床上去,只好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一分钟之?后,徐献清将温度计抽了出来,对陈秋延道:“38.7℃。”
陈秋延将这个数据记到了病例上,然后将圆珠笔塞进?白大褂内,温和?道:“换水再叫我。”
陈秋延一走,房间里顿时只剩他们两个人。
柏恩重新躺回床上,她现在?感觉身体很糟,决定不要把自己已经恢复记忆这件事情告诉他,她现在?不想让他高兴。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什?么,去不去上厕所?”徐献清在?椅子上坐下,又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柏恩别过头,不理他的?戏弄。
“难不难受,腿疼不疼,秋延说有炎症,不好好护理,以后要得关节炎的?。”他低声与她说话?,她全不理睬。
“还在?生气吗?”见她半天不答话?,他垂下了眸子,“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真放任你,你很可能会死在?那?里。你把空调开到最低温度,还不盖被子吹一宿,是不是故意要生病,是要自杀?”
“不是。”她将头埋进?枕头里,“我才不会。”
他面色稍稍缓和?,点点头,用养尊处优的?手指安静地玩弄她的?发尾。
一时间,房间里几乎只有输液时微弱的?滴答声。
“我,”徐献清忽然开口,“我爸比我妈大十三岁,她那?个时候年?轻漂亮、又有才华,身边总围着各种各样的?男人,哪怕结婚了依旧如此。我出生没多久,他们就?已经开始频繁吵架,闹离婚,但是后来又怀孕了,把徐温嘉生下来,就?忍无?可忍地将他丢给了我爸,带着我和?他们分居了。”
徐献清语气稍顿,见她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接着道:“分开以后,她就?彻底按照自己的?想法抚养教育我,每天穿的?衣服,头发该留的?长?度,每天哪一刻起床,哪一刻乘车上学,哪一刻熄灯入睡,每天吃什?么吃多少,她都会提前帮我安排好。”
柏恩闷声听着,有些错愕,她还以为他妈妈会是温柔好说话?的?人。
“后来我上了寄宿高中,有一次感恩节假期,周围人很多,我拎着行李没有找到司机,便故意没打电话?给他,自己等了公交回去。然后换乘的?时候,我遭遇了一次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