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没有靠得住的母族,也不想要太过连累楚家,唯一能引以为傲的针线技艺,经过这遭丑闻,也被全京城的绣坊拒之门外,焚成粉末。
至此,她连这份能温饱过活的手艺,也彻底失去了。
现如今,这幅人人垂涎的皮囊,已成为了她唯一拥有的武器。
那她就用这幅皮囊,去扑个原本高攀不上,有权有势的郎君!
反正今后也只有嫁人这一条路可走了,她绝不甘心像王顺良所说,远走边陲小镇,嫁给个粗鲁武夫。
她尤妲窈要嫁,就必要嫁个人中龙凤!
拜高踩低,确是人性。
丑闻已出,既然她无法澄清事实,无法一个个与众人解释,那就想办法用权势施压,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让他们无法指摘!
谁骂她,就拔舌。
谁唾她,就丧命。
如此一来,谁还敢轻易对她怠慢欺*压?
尤妲窈将堆在脚旁逶迤着的裙摆散开,对镜抹上红艳的唇脂,又从妆屉中取出了仅有的几只钗镮戴在发髻上,仅这么些许简陋的点缀,就将她衬托得明艳动人。
狐媚是吧?
勾人是吧?
那她就使劲浑身解数,做最搔首弄姿那一个!
那现在问题来了,在这遍京城的勋贵当中,她应该挑谁去勾诱呢?
脑中一道灵光闪过,蓦然涌现出个人影。
“阿红,你去探听探听那位探花郎近日的行踪。”
第十七章
阿红是个心思熟络之人,往常在尤家时就与下人们关系出得极好,这些年来常往院外帮着去各大秀坊递送绣品,长此以往也识得些三教九流之辈。
消息很快就打探出来了。
三日后,赵琅要去通天寺祈福还愿。
若想要佯装偶遇,刻意亲近,那首先得出得了楚家的门。
在尤家时若想出趟门,须得层层禀明,拿了对牌之后,通报门房才能成行。
到了楚家反倒没有那么麻烦,舅母是个温厚之人,从不在行踪上拘束晚辈,对尤妲窈这个外甥女也是多有照拂,自她那日从瓦市回来之后,就送了许多温补的药食到清霜院来,楚潇潇担忧她因那日之事心事不宁,也常来清霜院陪她。
“表姐,近日发生的这些事情确有些令人匪夷所思,我近几日憋在房中,想着或是我命里不好,暗地里冲撞了些什么,又或是在外头招惹沾染上了什么邪物,所以我想着,要不择日去通天寺拜佛求祷,祛魔驱寐。”
楚潇潇原还担心她在家中闷出病来,本就想要提出带她出去走走,现在见尤妲窈自己提出来了,自然是立马答应了下来,且在尤妲窈的暗示引导下,就将日期定在了三日之后。
经过上次的教训,楚家对她们此次出行格外重视,不仅车架换成了更宽阔敦实的款式,还让车夫提前一天去熟悉了地形地势,更派了约莫三十个家丁随车保护,绕是公爵家的女儿出行,只怕也没有这样的架势。
赵琅来通天寺还愿的消息,既然尤妲窈能打探到,那自然其他的贵女们也同样能打探到。
所以才刚到寺门口,二人就发现门外停了许多专供女子乘坐的富丽精致车架。
楚潇潇初来京城,在后宅中还未打开局面,并不识得几个京中的闺秀与子弟,可随着父亲的官位晋升,且加上马上就要嫁为人妇,所以也非常有意识想要多结交些人脉,对于这个传说中的翩翩探花郎,心中也颇为好奇,
“未曾想到赵琅今日也在通天寺,待会儿说不定还能碰见他,与他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