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间的目光涣散着,alpha动了动唇,艰涩开口:“你脖子后面那些疤,都是我以前标记你留下来的吗?”
“是。”钟衍不想跟他讨论这些没用的话题,话接得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倾身过去,拧眉认真地望着他:“重要吗?”
“贺泊尧,你现在需要我。”
beta话里带着很强的洞察力,像是一眼就能把人给看穿似的。
alpha苦笑,阖拳锤了锤剧痛的额头,明明声音已经哑到不行,却仍旧在强撑:“一个易感期而已,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话音落地,手掌箍在钟衍的小臂,轻轻往回一拉。
下一秒,人便失去平衡跌落在自己怀里。
“别动。”贺泊尧翻身过来、用身体虚虚圈住了他。
beta方才在屋外待了一会儿,身上还带着些许凉意,与自己躯体相贴,就像炎炎夏日嘴里含了一块消暑的冰。
贺泊尧将头埋在钟衍颈间,深嗅时隐约能闻到与自己身上同种橙香味沐浴露的味道。
嘴唇含住人肩窝上的一小块皮肤,贺泊尧在上面很轻地吮了一下、留下个红印。
之后便像是睡着了一样,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虽然仍旧把钟衍牢牢地抱着,却再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钟衍全身僵直着、保持一个姿势动也不敢动。
气氛蓦地安静了会儿,钟衍不确定alpha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可他的体温似乎比刚才又高了点,空气中的铃兰花气息也更浓了。
鬼使神差地,beta又想起了方才浴室里alpha薄唇贴近、将自己困在墙边的情景。
一股沉闷的压力挤进胸腔,让他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热源一路从脖颈蔓延到脸颊。
缓了缓,才问alpha:“贺泊尧,要不要接吻?”
alpha胸腔起伏多了些弧度,气息明显沉了下来,揽在钟衍后背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很久后才道:“想,但还是算了。”
伴随着一声轻笑,alpha嗫喏着:“我怕自己忍不住。”
空气中铃兰花的味道快将人溺毙,钟衍不是第一次陪他度过易感期,以前却未曾发觉alpha信息素的味道竟能浓到这种叫人发腻的程度。
知道人现在需要纾解,钟衍认真思索过,最终只能想到个办法短暂分散一下他注意力。
于是拉了拉alpha的袖子,看向他道:“那我给你讲讲咱们以前在丘山的故事吧。”
放在平时,即使他不讲贺泊尧也一定会主动问的。以往那些两人共同经历过却被他遗忘的一切,只要钟衍肯说,贺泊尧通通都想要知道。
然而这一次,alpha却没有吱声,沉默良久,突然很轻地叹了口气:“好了祖宗,放过我吧,不要再说话了。”
掌心罩住beta的后脑勺,又将人摁回到自己怀里:“让我抱一会儿就行。”
自己人已经在他怀里了,横竖挣不脱的,他说怎样便怎样吧。
钟衍这么想着,手从alpha后背环过去,同样抱住了他。
墙上的布谷鸟钟又开始报时了,两人就这个姿势躺在床上,时间就像被锁定在这一刻一样。
长久的沉默中,alpha突然出声,说了句:“阿衍,对不起。”
钟衍不明所以,抬头,茫然地朝人看过来。
贺泊尧眼睛依然闭着,眼皮下的睫毛微动了动。毫无预兆地,在钟衍的注视下就这么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