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甚至还想去抓那些可乐瓶的碎片,抓得满手是血,好在他们在事态发展得更严重之前控制住了他。
白皎很费劲地理解着乘务员的话,努力去遏制大脑闷痛的感觉,“那后来呢?那个男孩后来怎么样了?”
乘务员叹了口气。
“后来啊,后来路上费了好些功夫,我才弄清这个男孩是个流浪儿。这么小的孩子,到站后肯定不能随便放他下车的。我们报了警,警员把小男孩带走了,之后的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听同事说,好像是带去了南市的福利院看着,之后应该一直呆在南市吧。”
她说完,扭头看见了白皎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吓了一跳,“同学,你怎么了?”
远处传来大庆的喊声,白皎朦朦胧胧地抬头去看,看见白初贺和牧枚已经下了车,大庆在朝他招手,三个人正一起朝这边走来。
白初贺走得尤其快,似乎恨不得立刻来到他身边。
“没事...我朋友下车来了,我得过去了。”白皎轻轻摇了摇头,想让自己精神一点,但头一晃就更加闷疼。
乘务员似乎看出他不舒服,赶紧点点头,“行,那你快过去吧,里面有医务室,不舒服的话就去看看。”
白皎对她说了句谢谢,转身向白初贺走去。
列车员望着这个令人眼熟的面容皎好的小男生,看着他的背影一步步走远,走向另一个让人眼熟不已的男生。
夜风寒冷,她又跺了跺脚,看了眼那两人。
当年那辆列车上,她一直跟在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身边,与另一个矮小但可爱的小男孩只有过一面之缘,知道那个小男孩也上了车,但之后却不在了,她也并不清楚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后来到站换班的时候,才从另一个同事口中听说了那个小男孩的事。
月台灯光明亮,但嵌进去的铁轨则在阴暗处,晦涩不清,只在信号灯转过来时亮起一丁点冰凉锋利的金属反光。
那个同事说他们带高一点的男孩离开的时候,后面的车厢当时也闹出了乱子。
有人上了车,说是自家孩子调皮,跑到火车站来,要带回去。
乘务员又望了一眼看起来寒冷不已的铁轨。
听说在发车之前跳车了呢,那个小一点的孩子。
得多疼啊。
乘务员摇了摇头,最后看了一眼远处两个挺拔干净的男生,顶着夜里的寒风,响亮地吹了声口哨,转身一头扎进工作中,归于忙碌。
寒风里,白初贺快速走到白皎身边,看见白皎在一阵夜风吹过的时候缩了缩脖子,整张脸都快要埋到了围巾里。
他抓住白皎的手腕,胸口中狂跳的心跳才好了一些。
“哥,我们快点回去吧。”白皎的声音在围巾里闷闷地传来,听起来迷糊楞登,“困死了,我好想睡觉。”
“好。”白初贺抓紧白皎的手。
白皎的手有些凉,他握进自己的手心中,轻轻摩挲着。
“走吧,车到了,就在外面。”大庆扬了扬手机。
牧枚冲他们挥手,“我哥开车来接我,你们赶紧上车回去吧。”
四人在出站口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