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一个?被大姑娘夸赞聪慧的人是谁?
含桃想了想,想起去岁薛阮阮还未曾生病之时带着?一双孩儿在老家,有位跟随夫君外?派的一位夫人前来拜访。
那位夫人是江南三流世家的独女,爹娘爱重,把?家里所有财产都交由她来继承,陪着?夫君外?放为官都能挺起腰杆来。
可?偏偏大姑娘见了后长吁短叹:可?惜令尊无子?,实乃百年憾事。
那夫人听了也不知怎么想的,假借自己生病之名让父亲来探望,还替父纳妾。
这时候,姑娘夸赞这位夫人聪慧。
而男人下三路的事儿想要的时候哪里还需要别人帮衬,身边没美色,只能是只钟情一个?,把?老太爷骗来后气走?了,后头老夫人和她断绝关系,把?嫁妆都要回去。
这事本应该有风波,可?夫人该有的继承全都捐献给朝廷,老太爷和老夫人还得了一个?“忠勇之家”的名声。
唯有那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夫人,因三不去未曾被休,却又因为没有钱财,处处被人拿捏,再不见从前飒爽。
而她们姑娘,只说?了声“遗憾”外?,再没有说?别的。
所以说?,日子?都要给自己过,旁人无论如?何评价都只会不知鱼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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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桃出神想着?,视线越过那头因地制宜早就阖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的嘉庆子?缓缓勾了勾唇。
今日的太阳比往日好上?几分。
恰好正中午,影子?缩成一团黑影,落在她脚下。
从从前侯府,到现?在曹国公府,人人都说?薛家大姑娘身边两个?得力干将?,提起她来总是伴随着?“好性儿”“随和”,而嘉庆子?总是会被在后头说?“狗仗人势”。
她甚至还因为嘉庆子?被这般评价而隐隐窃喜过。
可?仔细想来,被人人称道的她在吩咐下去的时候总有推脱,反倒嘉庆子?不用吩咐都会被主动讨好。
她经常需要在姑娘面前请罪,而嘉庆子?总是“恰到好处”的无法无天?。
正如?姑娘嘴里的蠢笨并非蠢笨一般,这些外?来夸赞啊、嘲笑?啊,都无法将?人说?明白,更不代表着?人就是这样。
她也是才明白,原来一向压自己一头,看起来冲动易怒的嘉庆子?并非那么容易令人看透。
嘉庆子?说?的话,从来都是“需要她说?”的话。
而人啊
,从来不似水墨画,看一眼,便识全部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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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闹出这么大的事,又正好是雪天?事少想看热闹的人也多,总会有人议论道。
于是蔡大娘召集了她的老姊妹先来打?牌,开口便先说?:“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可?别外?传。”
审视的目光扫视几个?老姊妹,获得了连连保证,就差指着?天?发誓话不传第六耳。
“今各有一人,那人忒不知羞耻,喜欢我家春晓便要强行压她唱一出李渔《怜香伴》,要和我家女儿共侍一夫。”
“这话虽不中意,但事出有因我也不好说?什么,但谁知她那个?夫君还是个?痨病半瘫,故意骗我儿。”
“眼下识破了这两口子?的奸计,还要找上?门来,日后你们听着?什么风言风语可?不要瞎传,若不然?便让你们的女儿嫁个?痨病鬼。”
“记住了,这事多留个?心眼,什么一上?来就称姐姐妹妹的,都是骗子?、混账,指不定?要图什么呢。”
蔡大娘的老姊妹们没什么文采,但听戏这种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都能爱的物件她们也自然?是能说?出几个?典故的。
像《怜香伴》两个?女旦惺惺相惜却不能相伴,唯将?嫁作?同一夫方?能长相守,这种故事不知激起了多少深闺中的眼泪。
原先听着?蔡大娘这般凶巴巴地还想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