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还是太子殿下一人啊。
为?首的东宫舍人正六品女?官阮柏稍稍大胆些,她悄悄抬起头来,看着太子殿下方才出去?时披在身上的赤红鸾凤披风穿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而这个人,还被?太子殿下如珠似宝地抱在怀中。
本就只是简单束起的发?丝在经历一连串剧烈活动后如同瀑布般散在脑后,配上明艳艳的织金红绸,好?似盛放的牡丹一般绮丽,将颇具威严的红中和得恰
到好?处。
该怎么形容眼前?这张脸。
若论美貌昳丽无人比起太子殿下,可怀中之人五官淡淡,平白?生出几分画不出的忧愁。
她紧闭双眼,细若梅骨的手指随着太子殿下的行动微微晃动,翩若惊鸿,好?似通体白?玉,和其他用绫罗绸缎金钗宝器装点气势的人完全不一样。
等视线内太子殿下已?经带着人过去?,女?官忽然明白?前?些时日?太子殿下折腾的正殿陈设,还有那些各色各样的衣裙究竟是因为?什么了。
忽地,聪敏的女?官阮柏呼吸一滞。
她没有错过细微的细节,人在怀中被?不符合身形的宽大斗篷彻底覆盖,但袍脚依旧暴露出粗糙的、不会?出现在她眼底的品质。
再结合今日?卫率府统领气势汹汹离开,内率府几位千牛、备身不止如同往常紧紧跟随,还在卸去?身上多了许多甲胄,只从简出行。
她自太子出府便跟着太子,因为?眼疾手快脑子好?使被?提拔成东宫官员,此刻她活泛的脑子面对太子殿下再明显不过的偏爱还有今日?出行完全避开在明面上惊动御史台。
于是最后的猜测简直不敢细想——太子殿下怀中的姑娘,究竟是睡得太沉,还是……昏迷了呢?
太子殿下不似其他殿下要么好?色要么有母妃操心,多年来身边无一人侍奉,有数不清多少?世家贵女?想要将太子妃之位收入囊中,单说乔家就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偏偏她主子视若无睹。
该不会?,太子殿下头一次春心萌动,便要强取豪夺……吧?
那这姑娘如此打扮,通体便于行动,若再将头发?束起来便和男装无异,这般乔装改扮,又逢太子殿下这般气势。
想起之前?听过的南王强抢民女?一事……
她当然未曾觉得太子殿下和南王的品行可以放在一处比较,但身在皇室,掌管着生杀掠夺权力的皇权贵胄伴随着的也就是没有什么能够逃出他的掌心。
再加上太子殿下让人捉摸不透的道德感……这位姑娘,怕是日?后都逃不出太子殿下的手掌心,只能乖乖做东宫内的金丝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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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药藏局医术最好?的大夫被?着急请来之时他原本以为?太子殿下又受了重伤,没想到是为?一位小娘子看诊。
“你快看看,她究竟怎么了?”
原先他以为?薛闻睡着了,谁知?将她放在床榻上也未曾醒来。
薛闻对什么事都有警惕性,绝对不可能睡得这般安详。
看着她躺在浸染了他气息地方的满足感还未曾来得及膨胀就像开始恐惧。
“殿下不必担心,身体太过疲劳、长途跋涉后遇到安心的场景或者安心的人,陷入熟睡也在情?理之中。”大夫说话很动听,但秦昭明不知?道信不信,小声问身边侍从:“不是让姜遥在府里?待着,她人呢?”
他担心……薛闻身上的异常,会?让她真的寿数有损。
等屏退所有之后,他坐在榻边,看着薛闻眼下淡淡青黑,想起通报里?的姑娘十分焦急,埋怨自己?竟然因为?她着急进京而暗喜。
分明,她只知?道照顾别人,一点也不懂得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