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皮影戏06(2 / 2)

尤黎看不见,抬高手的动作有些笨拙,“夫君,你在哪里?”

不过好在还会开口问。

他总觉得对方是故意迟迟不掀他的盖头的,现在只能听着对方的命令动作。

“手再抬高一些,停。”

“就在这吗?”

“就在这。”

红烛又滚下一滴热泪的同时,尤黎的手微微倾斜着,他的视线被遮挡,有些怕倒错方向,但另一人缓缓扶住他的

() 手,无声告诉他正确的方向,随后交错过来。

他们二人如出一辙的婚服曳地,金线作织的大红色与此同时也交叠缠绕在一起,如倾如诉,缠缠绵绵。

尤黎绕过人后,把这只小小的红瓷杯抵在自己嘴巴上,先是闻了一下味道,在脑子里问,“要喝吗?”

系统,“喝。”

尤黎得到答案后就没有任何犹豫地一饮而尽了,吞得太快,进了肚子里后才感觉有一股火烧感从他的舌尖一直烧进了胃里。

很烈,很浓,很刺。

但合卺酒就得是这种纯酒,寓意才最好。

酒精起效得很快,尤黎脑子顿时有些昏胀,他没有骗人,他没有喝过酒,医生也说不让他喝酒,毕竟又是吃药又是治疗的,多多少少还是得戒口,更不用说住院的时候,吃得都是清淡一点的饭菜。

这是第一次喝。

第一次喝就是和陌生男人的交杯酒。

“……夫君。”尤黎声音听起来也晕晕的,他说,“我喝醉了。”

在很乖地报备。

有人把他手里的瓷杯搁在桌上,“夫君知晓。”他面前的人俯下身。

尤黎毫无征兆地被人隔着盖头吻上。

尤黎有些抗拒地后退,但他被人隔着层薄入蝶翼的光滑布料吃到舌头,含住了舌尖。

那一点晕湿在吻中缓慢地扩散。

由正红变成了偏暗的深红。

吃得皱巴巴的,湿意还在静静扩散,因为隔着东西,吻得并不深。

尤黎意识朦朦胧胧的,从019那里学到的亲吻技巧,现在都忘光光了,也不会换气,难受得又轻轻闷着几声呜咽,发出抗议。

推着面前的人,“不给坏人亲。”

“我是坏人?”

很轻的一声笑。

尤黎推人也没力气,还自己往人身上倒,被他现在彻底成了亲,就差最后一步洞房的夫君扶住,搂在怀里。

尤黎现在的思维格外迟钝,说话也慢慢的,“你是坏人,你说我坏话了,不可以说我坏话。”

他夫君道,“只是榻间玩笑话。”

尤黎抿抿唇,有些困,“你说话好奇怪,我……怎么听不懂。”

弯弯绕绕的。

“那便不听了。”

尤黎被抱起来,他听见耳边人道,“腿分开。”

刚刚还困的少年呼吸一下乱了,眼泪条件反射地掉出来,应激地想到一些很害怕的事情,因为慢了一点,还听见人继续淡淡反问,“夫人学不乖吗?”

尤黎趴在人颈间,呼出的气黏腻,带着眼泪的湿意,“我乖。”

他把腿分开。

虽然醉了酒,但学到的规矩快刻进了骨子里,不敢不听。

嫁衣垂落下的衣裙再次凌乱,不过这次并不是那柄秤杆去挑开的,而是人的指尖。

也不知摸到了什么,他温声询问,“夫人怎么连衣裳都不会好好穿?”

像在问尤黎这么大人了,怎么连衣服都不会自己穿好,里面破破烂烂的,该不该露的都能被人摸到,就敢在外面乱跑。

尤黎回忆了很久,不太记得了,跟人告状,“我的衣服好像烂掉了,穿了一件新的衣服。”

“撕拉——”

很轻的声响。

“那便不用穿了。”

尤黎底下的衣裳散乱一地,只留件嫁衣的里子松松垮垮披在身上,什么都遮不住。

他很迟钝地顺着低头看了看,“夫君在给我脱衣服。”

抱着他的人道,“要说什么?”

尤黎想了想,说话都快模糊,“谢谢夫君……帮我脱衣服。”

少年被抱到榻前,他耳边一直有个人在说话,过了很久,尤黎才捋明白,用自己的话去学着问,“夫君,我明天可以出门吗?”

“可以。”

尤黎听到了心满意足的答案,也没有人在吵了,他彻底放松下来,“困,夫君……我困。”

尤黎呼着温温热热的气,全身都得酒意熏得烫起来,像泡在热水里,要睡过去。

听见人问,“但夫人不是还有事情没做?”

尤黎想了一下,迟缓地说,“还有什么事情……洞房,和夫君洞房才能睡觉,洞房是什么?”

他教着人,“说清楚。”

尤黎眼睑湿黏黏的,晕晕地抵在人身上,他现在连洞房代表着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这个词,能说清楚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才整理好语序,“你什么时候能和我洞房呀……”

像在说。

夫君,什么时候可以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