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腰上,然后从床上爬了下去。
没了四象,也没了四象蛊的反噬,茶茶的状态迅速变回了九苗当年那个出入敌营,无所阻挠的母蛊。
杨婵在意识清醒的间隙,发现茶茶朝山洞外走去的背影,她大喊:“茶茶,你快回来!”
茶茶没有停下脚步。
身后的四象哭声不绝,似乎也在挽留母亲。
杨婵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她伸出手,对茶茶说:“少舸要是回来了见不到你怎么办?”
“茶茶,你回来,好吗?”
山洞里灯火通明,暖意如春,但一离开烛光,便迅速回到冷意彻骨的寒冬。
茶茶在冬天里,越来越清醒,她转过身,吝啬地看了床上的四象一眼,沉默片刻,然后说:“你骗我,他不会回来了。”
“杨婵,”茶茶看向她,声音平淡无波,“我要在黎明之前找到他。”
不然,当朝日升起,黑白分明时,少舸便会再度融在黑暗里,再也找不着了。
杨婵在天旋地转中再次掉到地上,狠狠摔下,嫩白的皮肤浮上了乌青。
她眯起眼睛,在明亮的烛光中,看着茶茶愈行愈远,逐渐落成一点,而她只能在四象的嚎哭声中,慢慢闭上了眼睛,陷入沉睡。
*
陈塘关的动静这么大,申公豹就算想好好睡个觉也睡不成,他披着外衣,从床上起来,推开门,门外的侍从像是看救星一样看他,说:“军师,罪奴□□,殿下遇刺,您快去看看。”
申公豹闻言一怔,脸色立即沉下来,不等人带他一起前去,他捏了个决,身体像黑色的烟雾一般散开,再出现时就在少舸身边了。
他低下头,看见少舸的尸体,一抬脚,退了一步,然后皱着眉打量神情阴鸷的武庚,问:“殿下如何了?”
“我如何?”武庚冷道,“我如何你不是看到了吗?”
“申公豹,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江湖术士将我父王骗得团团转,还以为你有什么大本事,偏要你跟着我,临到关键时刻,却连人也找不着。”
“申公豹,你不是仙师吗?”武庚指着陈塘关外动乱最大的一处,喝道,“陈塘关今日的内乱,你怎么预测不到呢?”
“还有他。”
武庚看着地上的少舸,愈看愈恨,不止因为少舸说出的那些令他害怕的话,还因为他最后令他感到屈辱的“手下留情”。
“这样的人,怎么能任由他留到今日?!!”
“殿下......”
申公豹想说点什么,但武庚正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他抬起一手,打断了申公豹的话,说:“申公豹,你这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今夜过后,你那些拿捏人心的话就跟后土娘娘说吧。”
说罢,武庚捡起地上的刀,对身边守候的人说:“今夜作乱的少舸必定有同伙。”
“我不管城外的,还是城里的,任何有嫌疑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不用问是非对错,只要有嫌疑,都杀了,”武庚狠声道,“这种犯上作乱的贼人,宁肯错杀一千,也不要放过一个!”
“今夜□□的九苗,识相的留着春祭,不识相的现在就杀了,至于,这位九苗的少君,”武庚看着少舸,冷道,“给我斩下他的头,悬在城头示众,日日夜夜,让所有出入陈塘关的人都看清楚这谋乱之徒,以儆效尤,我看谁,还敢反商!”
众将士跪在地上接令。
武庚说罢,出了官邸,利落地上马,驾着马,向暴/乱中心走去。
李靖正指挥着兵将,悬起长长的捆仙索,织成一道圆墙,他手一挥,兵将得令,立即将绳子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