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当作蝼蚁,随意处置,又是个什么道理?”
“申公豹,”杨婵固执地说,“你们该死。”
申公豹“啧”了一声,懒得再跟一个小姑娘扯这些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事,他提到了正事上:“之前见哪吒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下山是为了封神,如今我已经深入殷商朝廷,作为大王信臣随侍太子,九苗之战大捷,我回去坐上国师之位,本是稳稳当当的事。”
“但现在,太子出事,国书还丢了,别说国师之位,我自己都性命难保。”
杨婵冷淡地说:“那你赶紧去死吧。”
申公豹坐在凳子上,正对着杨婵,像一个对待不懂事的小孩子的长辈,无奈地问:“杨婵,你是不是参与了昨夜的事?”
杨婵闭上眼,回:“不知道。”
“昨夜九苗谋乱,太子身受重伤,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申公豹像是施恩一样,对杨婵说,“商王和太子都暴虐,宁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要放在平时,你这样有嫌疑的人,不用问前后因果,斩了了事。我是看在哪吒的面子上才没有直接将你压入大牢,杨婵,你要知趣。”
杨婵突兀地笑了一声,喃喃“看在哪吒的面子上”,然后说:“我的事关他什么事?”
“申公豹,你这么肆无忌惮的人,若是真想斩了我,就直接斩了了事,哪里会与我周旋这么久?”
她睁开眼睛,问:“想从我这拿到什么?”
申公豹也不跟她废话,他摊开手,道:“杨婵,昨夜的动乱已经铸就,我懒得拉你伏罪,但是,你得把阴符经交出来。”
“那是大商的国书。”
“我没有。”
“你没有?”申公豹耐心耗尽,冷道,“若你没有国书,少舸一个被通缉只能东躲西藏的罪人怎么会那么清楚陈塘关的布局?你昨夜去了哪?你之前怀抱的婴孩儿又是谁的孩子?!”
“杨婵,难道你要告诉我,这个帮助少舸的第三者是与你交往甚密的哪吒?!”
杨婵一怔,再一次重复:“我的事关他什么事?”
“好啊,你的事关他什么事,那这桩事不是你就是他,”他沉声道,“这件事究竟是你的事,还是他的?!”
杨婵死死盯着申公豹,申公豹再一次说:“把国书交出来!”
“什么国书?”杨婵一字一句地说,“那是九天玄女给我母亲的东西,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拿我母亲的东西?!”
申公豹被杨婵一句话打蒙了,他愣在原地,许久过后,才反应过来似的,问道:“你母亲?你母亲怎么会得玄女的阴符经?”
这世上能让玄女亲手交付阴符经的只可能有两个人。
一是当年与玄女共战蚩尤的黄帝轩辕氏。
二是玄女唯一的徒弟云华天女。
申公豹恍然大悟:“你母亲是云华天女?!”
他又迅速反驳自己:“不可能,云华远在我修炼之前就被天帝压入了桃山,终身不得出,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亲生女儿?”
他摁了摁眉心,怎么也想不通,他抬眸,仔细打量杨婵,杨婵眼中蕴着无法消减的怒意,浅色的眼瞳熠熠生辉,外间属于白昼的日光洒下来,落在她的眼睛里,漂出了奇异的金色。
申公豹在一瞬间仿佛被夺魂摄魄一样,被什么不知来处的目光注视着,恐惧不由自主、不可名状,如何也挣脱不开。
不过一会儿,他已是满头大汗,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感受着五脏六腑因为四象无声地哀鸣,扶着额头,痛苦地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