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又给她一拳。
杨婵“呜”了一声,说:“妈妈的拳头一点也不疼。”
“舅妈,我想上学了。”
“好啊,但等你病好了才行。”
杨婵问:“那我什么时候病好啊?”
这个问题该问姨婆而不是舅妈,但舅妈一向脾气极好,有问必答,安慰道:“等到幺幺睡过一觉就好了。”
“真的?”
“真的。”杨婵满意了,舅妈又轻声哄着她,她的声音就像是又甜又软的大白兔奶糖,杨婵听着很安心,渐渐地泛起困意,在爸爸怀里睡着了。
她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外婆和外公来了家里。
外婆和妈妈关系很别扭,妈妈见到外婆来了想亲近,可是又别扭着不上前,外婆看到妈妈想打招呼,见她不动也不好主动说话,幸好外公是个无敌大社牛,来了先是一个令人窒息的爱的怀抱,然后又要跟妈妈比试拳头。
妈妈说:“叔叔,你真的很幼稚。”
外公哈哈大笑,屋子里都是他的笑声。
外婆凉凉地说:“你这样会把幺幺吵醒的。”
外公一惊,笑声诡异的戛然而止,但杨婵已经被吵醒了,她穿着拖鞋,塔塔地跑出来然后看到了外公和外婆,她惊喜地喊他们,外公和外婆脸上都流露出笑意。
外公伸出那双布满茧的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等幺幺暑假,我带你去武馆打架!”
外婆轻咳一声,外公赶紧转换路线,说:“不是不是,那什么,对,锻炼身体。”
他将幺幺一整个抱起来,他力气很大,怀抱却很稳,杨婵在他怀里怎么荡,都掉不下去。
楼下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外公带着杨婵去窗口,然后看见了楼下躺着的豪车,外公喃喃道:“这嚣张跋扈的出场很熟悉啊……”
不等说完,妈妈就跑到窗口,破口大骂:“把你那破笛声关了,分贝多大,你不知道啊?!”
车子果然不叫了,杨婵看着车门开了,在主驾驶座上走出来一个打扮讲究的青年,他有一双金色的眼睛,端的是一派丰神俊朗的作风。
是舅舅!
舅舅走出来,关上车门,抬头望着窗口的位置,理了理没有任何褶皱的袖子,“啧”了一声,对妈妈说:“几日不见,你脾气又变差了。”
妈妈顺手送给他一个花盆大礼包,舅舅轻松接过,然后慢悠悠地批评道:“高空抛物是要判刑的。”
车门的另一边,舅妈也走出来了。
她穿着一条彩色的裙子,柔情似水,走到舅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说:“好了。”
舅舅立即闭上嘴,就连这边的妈妈也不动手了,兄妹俩看了对方一眼,转过头,各自安好。
外公在一边点评道:“天地之道浸,阴阳之相克。”
杨婵看向他,见他笑着说:“是故,以柔能克刚,以弱能胜强,以静能制动。”
外婆喝着茶,不咸不淡地说:“不要乱改编我写的东西。”
外公转过身,坐了回来,笑道:“嘿,活学活用嘛。”
门响了,杨婵从外公的怀里跳下来,给开了门,大声喊:“舅妈!”
然而看到的是摆着一张死人脸的舅舅。
她吓得一跳,往后一仰,立马要关门,舅舅视她为无物,轻轻松松打开门,一手提着她,一手拿着花盆,进了家门。
他把花盆还回去,杨婵却没还回去,提着她一晃一晃的,从上到下打量她,说:“不就是个感冒?大惊小怪。”
杨婵怒目而视,怒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