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劳公公向皇上通禀,钮祜禄府必当遵从圣旨而为,绝不会叫皇上操心。”
说罢,她又叫人拿了一个盒子来:“本想着过两日进宫向皇后娘娘请安,但如今这圣旨来得突然,家里怕是要忙乱些时日,恐一时半刻进不得宫了。这盒子里是我特意叫人寻来的血燕、老参和一些滋补之物,还请公公辛劳一趟,帮我送给皇后娘娘,请她一定要保重身子。”
钮祜禄皇后落胎之事虽尚未挑明,但巴雅拉氏却已经猜到了。
除了为着这个,还有什么事能叫皇上在这大除夕夜里突然降下这样的两道旨意呢?
叫法喀继承国公之位,是为了安抚皇后;而将舒舒觉罗氏赶去皇寺,那必然是因为舒舒觉罗氏做了什么惹皇上动怒之事了。
想到之前舒舒觉罗氏整日舔着脸吹嘘她助皇后怀孕有功,巴雅拉氏只觉得脊背发凉。
幸好皇上还念着旧日情分,幸好皇后无恙,否则受罚的就不会是舒舒觉罗氏一人,怕是整个钮祜禄府上,都要被牵连!
要不怎么当年先福晋没了后,国公爷宁可娶她这个出身不显的继福晋,也不叫舒舒觉罗氏扶正呢,这人当真是理不清!
“额娘,您当真要送我额娘去皇寺吗?”
颁旨的太监们走后,法喀看着舒舒觉罗氏被人抬上马车,不忍心的哀求,“额娘,有了皇上的圣旨,我额娘她绝不敢再与您相争,我以后定会好好孝敬您,善待弟弟的,求您饶了我额娘吧!”
巴雅拉氏伸手将法喀从地上扶起来:“国公爷,从今儿起,你就不是小孩子了,钮祜禄府上这么多人,都要仰仗着你过活!今后无论说话做事,你都该仔细思量清楚,不该说的不该做的,就算心里再想,也得憋回去!”
法喀不过才十六七岁,哪里会有那般沉稳?
姐姐进宫去了,亲额娘也被送走了,他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该何去何从。
巴雅拉氏也不去管他,就叫他站在寒风里好生清醒清醒。
即便法喀是无辜的,但有那样的额娘在,他身上自然就要压上更重的担子。
如今巴雅拉氏只希望皇后长命百岁,才能护着钮祜禄府平安无虞。
……
无论是坤宁宫小产还是降旨钮祜禄府,全都封锁了消息,紫禁城内依旧是一片欢欣祥和。
今年五月里过了仁孝皇后的三周年忌,也就意味着胤礽正式出了母孝,所以除夕夜他也不用再避讳,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了。
康熙从坤宁宫回到宴席上后,便叫人领着胤礽和胤褆过去拜了年,胤祉太小,就没叫折腾。
这还是许多朝臣第一次见到太子爷,都好奇的紧,康熙自是不肯叫他们摸到儿子的,只是叫胤礽去见见他的亲姥爷,赫舍里噶布喇。
噶布喇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太好,甚少出来走动,明明是至亲,却从未见过胤礽,乍然一见,只觉得小外孙的眉眼与早逝的闺女分外相似,恍然间,好像又看到闺女小时候笑眯眯的缠着他喊阿玛的模样。
噶布喇看着胤礽,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他的儿子常泰赶紧打圆场:“太子莫怕,你郭罗玛法就是见到你太欢喜了。”
噶布喇也反应过来,今儿可不是能哭的时候,赶紧抹掉眼泪,弯下腰就想去抱胤礽。
胤礽知道他身子不好,没叫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