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我自问从未害过人,所求的也仅仅是能好好的安安心心的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啊!”
佟佳贵妃再通透,也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又如何能抵得过宿命?
在宫里,很多人在背后说她像当年的董鄂妃,可谁又知道,她心中最想做的是像皇太后那般,无宠无子,却无忧无虑之人。
康熙从承乾宫出来,憋着一肚子的气,不想回乾清宫吓到儿子,便转去了旁边的永和宫。
戴佳氏被无端冤枉一次后,收起了刚展露的锋芒,又开始像透明人一样的活着。
唯一不同的是,康熙时不时会过来坐坐,但却很少留宿。
今日她依旧像往常一般在窗边绣花,见康熙匆匆而入,赶紧起身请安。
康熙却并不去扶她,而是直接坐了下来,将她绣的东西拿起来看了一眼,又丢了回去。
“你不要总绣这些鸳鸯之类的,整日里就惦记着情情爱爱,简直小家子气!”
戴佳庶妃愣了一下,喃喃道:“这是奴才准备送给娘家妹妹出嫁的贺礼——”
“你是嫔妃,没事少跟娘家人牵扯不清!”
康熙闻言更气,“人在宫里,心思还在娘家,怎么,是朕对你还不够好吗?”
戴佳氏完全不知道康熙今日为何会这般无理取闹,她伺候康熙的时间尚短,也不知该如何安抚,只能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康熙瞪着戴佳氏好一会儿,见她当真不愿再开口哄他,心中怒气更深,倏然起身,只留下一句“不知所谓”,就冲了出去。
戴佳氏好半天没缓过神来,喃喃的问宫女:“皇上,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
宫女更不懂了,只得将她扶起来,劝道:“瞧着不是冲着小主儿的,您别怕。”
在永和宫也没得到安慰的康熙站在宫道上前后看了看,觉得去荣嫔那儿估计也是一样的没意思,而宜嫔的翊坤宫又离得太远,故而决定去延禧宫找惠嫔聊聊。
可谁知进了延禧宫才知道,惠嫔去钟粹宫看三阿哥了。
康熙站在庭院里,正要发火,却见一个宫装女子从偏殿里出来,一身淡淡的黛色,仿佛初春里尚未开放的花蕾,鲜嫩的叫人移不开眼睛。
那女子款款而来,鬓边的蝴蝶发钗翅膀颤颤巍巍,更衬得她姿容绝美,如花仙临凡,微微一笑,引得蝴蝶倾倒。
而康熙,亦是忍不住为之倾倒。
“奴才卫氏,给皇上请安。”
卫氏盈盈一拜,声音亦如其人般娇美,“惠嫔娘娘去钟粹宫探望三阿哥了,奴才这就叫人去请,您先到殿内坐坐,奴才给您奉茶,可好?”
康熙脸上的愠色尽去,伸手拉她:“不必叫她回了,朕去你屋里瞧瞧。”
卫氏在延禧宫里住了多时,惠嫔是个大度的主子,不但不克扣她的份例,平日里有多的,还总会赏给她,故而她虽然只是个庶妃,但屋里也收拾得精致妥帖,颇有些雅而不淡之感。
人美,屋子里瞧着也舒服,康熙终于露出了笑意:“你倒是个有情致的,布置得不错。”
“紫禁城的风水养人,惠主子也待奴才极好,”
卫氏接了宫女们准备好的茶,送到康熙手里,“奴才借花献佛,谢皇上当年救命之恩。”
其实当初在行宫里救了卫氏的是佟佳贵妃,但此时她偏说是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