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曲尺喉骨处疼痛得厉害,火烧火燎似的,那不堪一击的矮小单薄身子就像他们一巴掌就能给拍死。
此时,她口腔满是血腥,她呸了一口血水,只觉得身上抽的鞭子痛,喉咙痛,浑身都痛……
想她在现代安逸过了半辈子,受过最大的苦痛也不过是发一场高烧,可这一场穿越,却遭受了老鼻子的罪了。
他们本以为她会哭着跪着跟他们求饶,然后讲出他们想知道的事。
但她哪怕痛得抽搐,仍旧躬着腰,从地上再次缓慢站了起来。
她在摇摇晃晃站定之后,抬头,眼神发狠,朝着这群灾舅子,就是眦嘴一笑:“老子,日你们祖宗!”
游牧蛮子瞠大了眼睛,虽说听不懂这句话,但却看懂了她此刻冷冽、仇恨的挑衅神色。
她这是在辱骂他们!
“啊!!你这该死的双脚羊!你想找死是吧!”
眼看一条长鞭如蛇吐信即将袭眼,那炸裂的风声,却被一支凛厉无比的长箭破空,最终直直没入了蛮子将领那张大的喉咙之中。
“呃……呃……噗——”
血激喷而出,浓郁的铁锈血腥气息弥漫四周。
只见前一秒还嚣张跋扈的人,这一秒却死得凄惨无比,从嘴到后脑勺来了一个对穿。
围困一圈的游牧蛮子见此场景都脸色煞白,一副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一切发生得太快,从游牧蛮子将领出手,再到中箭,直至死亡,前后总共不足五秒钟。
但这几秒钟,却是郑曲尺牺牲了一身好皮、痛苦不堪换来的一线生机。
刚才被游牧蛮子将领一鞭甩飞的那一滚,她多少有些故意演戏的成份在里面,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捡回被摔进枯草黄的箭弩,再暗暗藏到胸前。
他们终究还是小瞧了她。
她就像那簇杂草,不起眼、低微又渺小,但一旦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依旧可以成功等待到这一刻的突围。
几步一个踏踩上马镫,跃起之时一把扯下早已断气的蛮子将领,她一翻身取而代之就跨坐上了那一匹骏马。
郑曲尺不可谓不紧张、惊惧、担忧,她手脚都是在发颤,但越是这样,她越要让自己的脑子冷静无比。
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一般能够出征打仗的战马都会认主,不会在战场上被别的人轻易驯服跟驾驭。
她既然操控不了这一匹从别人那里夺掠而来的战马,那她也就不操控了。
从马鞍处唰地一下抽出一柄匕首,郑曲尺果敢坚决,反身就是一刀狠狠刺入马屁股,不给自己或者别人留下任何余地。
她虽然不懂骑术,但她骑过马。
当马受惊狂奔之时,她根本做不到更多的事情,只能尽量压低了身躯,双手紧紧攥抱住其脖子,由它痛得发狂似的冲出重围。
果然,那些人见将领的战马失去控制,狂乱奔走,四蹄生风,纷纷心惊地赶紧勒转马头避开,省得他们胯下的马受到惊吓,也会一并失控。
而他们这一避让,恰好就让出了一道空隙,马身穿隙而过,如一道啪啪打脸的疾飞,转眼间就遥遥而去。
“绝不能放过她!追!”
从山盘高处俯瞰整个山势峰峦,一条长曲盘踞的开阔山道上,一匹被血色染红的骏马在前,长鬃飞扬,那壮美的姿势宛若在暴风雨中勃然奔腾的巨浪,而它身后,一群游牧蛮子亦是马蹄急踏、穷追不舍。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