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会给公输即若这个机会的。
宇文晟看向手中的“木樨信”,举起它挪到铜树火盏边,打算烧了,但在最后一刻,忽然又停了下来。
有一股莫名的心火烧干了他的所有忍耐、平静,令他坐立不安、柳遮阴,怨叶漫过了眼睫。
他深色唇角翘起,眸色映着那一簇摇曳的火光,似兽择人而噬:“我的人~但凡想一下,都算觊觎,可他还想抢?”
王泽邦一怔:“将军?”
收回了“木樨信”,宇文晟笑着:“他既敢邀请,那我自然便敢去,只希望他最后别后悔。”
“我等当真要去?可、可是这需要一件足够品阶技艺、达到参赛级别的作品,才能进入霁春匠工会,可咱们……”
王泽邦欲言又止,说到实际难处时,他是真的想苦口婆心劝将军,咱们能现实一些吗?他们这一去了,只怕是真要坐实他们邺国连个像样的匠师都没有了。
别国都曾戏言过,邺国十个匠师还抵不在北渊国一名工匠。
这话虽然有些夸大,但要知道每三年一次的霁春匠工会,哪一回不是他们北渊国“大展宏图”的时刻,同时也是他们邺国极力缩边边,绝不愿参加省得要丢人丢到国外去的时候。
每年都只有一些野生邺国工匠去参加,官方这边可是从来不会派百工去的,讲究的就是一个“神秘”,只要摆烂摆得够狠,谁也别想抓到咱的痛脚来嘲笑。
“难道那一群废物,当真是白养的?”
宇文晟是说他营里那群“每天都忙得要死,但又根本折腾不出什么像样作品”的匠师团。
见将军又要找匠师团晦气,王泽邦赶紧换了种说法:“将军,可眼下离霁春匠工会不过月余,属下恐他们现在开始准备,会赶不及。”
“倒也不必进入总决赛,我倒不置于瞎得瞧不出他们有几斤几两,但只是一件敲门砖他们都做不出来?”宇文晟笑盈盈地瞥向他。
嘴角露出了一个残忍玩味的笑容。
知晓将军的耐心已经不多了,王泽邦当即不敢再多废话了。
他正色道:“好歹也是咱们邺国顶尖的一批工匠,属下认为应该问题不大,我即刻去通知他们停下手头上的其它事情,专心制造用来参加霁春匠工会的工艺品。”
王泽邦虽嘴上谈问题不大,实则,他心底却默默地同情着,匠师们,剩下的这些日子,你们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
河沟村
近日,郑曲尺哪都没去,一直赋闲在家养伤。
宇文晟拿最好的伤药替她治疗,为了不让她身上留疤,他还特地托人从邺宫中送来千金难换的化腐玉肌膏。
只等她身上的伤结痂掉后,将化腐玉肌膏涂上半个月,便可以不留疤痕了。
郑曲尺的“柔骨术”也是一日不落,她发现这有助于伤况加快痊愈,更加可以强身健体。
郑曲尺可不是一个闲散之人,她向来忙碌惯了,忽然停下来,周身不自在。
可现在宇文晟要求她养好伤再复工,那她总不能一直这么居家闲躺吧。
要不,将之前她考虑过的赚钱大计规划起来?
做一辆可以颠覆这个时代认知的豪华马拉车?
郑曲尺向来行动力强,心血来潮,脑子里一下涌现出了许多灵感跟念头,说干就干!
其实她早就想做一辆特别牛逼的车子了。
一来,她不会骑马,每次骑马都得靠别人带,而且骑马时间一长,屁股墩子就生疼,两胯的嫩肉也被磨得脱皮,那时她就会想,如果她能有一辆既舒适又便捷长途的车子就好了。
为了能够造出一辆令她满意的车子,她特意走访过福县现有的车行。
好的、差的,两轮的、四轮的,她都见识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