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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她眼神发虚地瞥向床侧已经阖眼入睡的宇文晟,他们俩睡觉,一个习惯睡里面,一个则为了将就对方,睡在外侧。

一张床,躺下两个人,从一开始的别扭、尴尬,到现在他每一次入睡,都会习惯性给她留出一半的位置。

她怔仲片刻,眼神也复杂得难以言喻。

他到底要做什么?

堂堂一国上将军,竟然给她这么一个小工匠投喂,这么亲密又自然的事情,是他们俩现阶段该发生的事情吗?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糖衣炮弹?

可她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说不准只是暂时想麻痹住她,叫她能够安份地给他当夫人?

假如,他们宇文家真有那个坑死子孙不偿命的祖上规矩,他们俩想离,还真不容易,要么她死,他当鳏夫,要么他死,她当寡妇。

但也不是绝对的,假如哪一天,宇文晟实在受不了她了呢?

以他宇文晟这种离经叛道的性子,哪怕是打算遵守族规,那也应该是在他的容忍范围内,一旦她作,搅得他内心厌恶不已,他就算废了族规,也要跟她和离的。

她可不相信,他非她不可。

对,她得作。

但不能作死,犯忌讳的事,就不能干了,要不一个用力过猛,人不离了,直接来个丧偶也行。

这两天忙得她都忘了买胭脂水粉,那玩意儿也不知道贵不贵,如果贵的话……就算了吧,现在她造一辆车的钱都不知道够不够呢。

还是找别的叫他厌恶的方式,比如,这世上的男人都有一种通病,最烦女人唠叨、管着他、缠着他、烦着他。

这事零成本,等她伤好了,可以试一试。

另外,他不喜欢别人对他笑,那她就先对他多笑笑,反正笑不要钱。

她洗刷好,就蹑手蹑脚缩进床里,拉开被子刚躺了进去,便冷不丁地听到宇文晟的声音:“明日,便不要忙得这么晚了。”

郑曲尺一惊,朝他看过去,却见他侧着身子,没朝她这方向,她吹熄了灯,也瞧不清楚他黑夜当中的侧脸是何神情。

“不会了,打扰到你休息了吗?那我明晚歇在幺妹房中……”

话没说话,就被宇文晟幽怨地打断了:“你就这么不想与我待在一处?”

“没有。”她当即否认。

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她想躲避他,从回来后的每一夜,她都活像只受到惊吓的虾子似的,蜷缩成一团,一闭上眼,全是他各种血腥恐怖的画面。

这种情况就跟与杀人魔睡一张床,虽然知道对方目前不会杀她,还待她颇为“和善友好”,但基于对其喜怒无常本性的了解,她很难说服自己待他一如既往。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宇文晟忽然道:“我很冷。”

“嗯?”

“我想离你近一些。”

说着,他拱起被子,身着单薄亵衣的身躯便贴过了郑曲尺,对方身上的凉寒之气传递过来,叫一身气血充足暖呼呼的郑曲尺,一下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他没有贸然触碰到她,仅仅只是将之前两人中间的位置拉近,双肩相靠,不再有距离。

“可以吗?”

郑曲尺浑身僵硬,险些没忍不住张嘴就喷,你都挨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