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放在灵堂里的棺材。
“要不你还是再见他一面吧。”
他说话间,便有穿着黑衣服的保镖来到了摆在灵堂中间的棺材前,一副要打开棺材的架势。
岑郁可没忘记裴乐筠是被淹死的。
从小岛运回来即便裴衡有自己的飞机,也花了一些时间,再加上停灵的这段时间……就算棺材里有防止尸身腐坏的措施,岑郁也心底有些打鼓。
他稍微站起来,按住了棺材的一侧,然后看向裴衡——
“爸。”岑郁想着以往的称呼,“还是让小乐安息吧。”
此时灵堂里还有其他人在,或许是裴衡积威甚重,这种事情居然没人敢出来阻止,都是和鹌鹑一样待在原地不敢说话……其中不少人看见保镖要开棺的动作后更是脸色发白,他们都是知道裴乐筠是怎么去世的,也明白灵堂里如此浓重的熏香是为了什么,胆子小的这个时候都已经扭过了头,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裴衡在听到那声“爸”的时候,眉头皱起,“喊我裴先生,你又忘了。”
无论裴乐筠当时怎么说,裴衡都没认过这个称呼,自始至终都让岑郁喊自己裴先生。
“裴先生。”岑郁改了称呼。
他巴不得改称呼呢,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多了个爹。
“这么多人……”岑郁的目光在那群鹌鹑一样的人群里停留了片刻,“还是别打扰小乐了。”
“行。”裴衡说。
“那等其他人走了之后,你再看看小乐。”
裴衡笑了起来,“小乐肯定也想再见你一面。”
岑郁当然知道裴衡这是铁了心要让自己看一眼裴乐筠……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裴乐筠到底是怎么死的,原作里交代了背景,他的脑袋里却没有当时他们度蜜月的画面,大概是觉得这种背景故事也不太重要。
而在俩人说话间,又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入了灵堂。
这人有一头浅褐色的头发,自带忧郁气质,在看见桌上摆着的属于裴乐筠的黑白照片后,脸上更是悲伤。
他似乎和裴衡十分熟悉,走进来之后就和裴衡打了个招呼,“伯父,节哀。”
“嗯。”裴衡似乎也没什么心情寒暄,只是简单点点头。
然后这人才看向了岑郁,“你也是。”他说,“这件事大家心底都不好受。”
岑郁看着他的模样,顿时明白了他是谁——
就是原文里岑郁的那个白月光。
也算是岑郁的学长,只不过听说学长是异性恋,原作里的岑郁才歇了心思。
褚亦尘似乎也没什么心情去关注岑郁这个“学弟兼舔狗”,他继续低头和裴衡说了些什么,岑郁在旁边偷听,就听到褚亦尘询问裴衡自己能不能留下守夜。
按理说他又不是什么亲属,没道理在这里守夜。
但褚亦尘说自己好歹与裴乐筠从小相识,一直把对方当弟弟看待,看到裴乐筠年纪轻轻就突然离世,想送他最后一程。
裴衡心不在焉点点头,不知道是过于沉浸在悲伤之中,还是多一个人守夜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很快到了晚上,前来吊唁的宾客差不多都已经离去。
偌大的灵堂里只剩下了照片里言笑晏晏的裴乐筠,以及坐在棺材旁蒲团上的三个人。
岑郁走过去又给长明灯添了一些灯油,这才又在蒲团上盘腿坐下。
房间里的熏香还在燃烧,此时浓烈到已经刺鼻的味道让岑郁都想要作呕……他抬头看了眼面前的棺材,三人中间放了一个火盆,用来烧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