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怀疑到新上任的县令会疯狂到烧毁堂审刑案记事?
而且这事说要栽在柳张两人头上也没人能反驳。
阶下之囚,且有前?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真是让人神清气爽的回旋利箭!
“大人,冤枉!我?们肯定没动那些堂审刑案记事,都是铁案,我?们没有必要,一定有人故意?的,就?为将小民入罪。”
张翼之想把这人吃了。
罗非白:“你之前?不都说自己已?是死刑了,世人皆知,谁还有必要陷害你这个罪名?毕竟失察之罪也就?夺职,杖一百。”
张翼之嘴角抽动,索性冷笑:“大人说的是,也不过是再添一个失察之罪,小人何必在乎,您又何必在乎。”
冷锋暗藏,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冷漠犀利状态。
罗非白微微一笑,手指点了点刑具架子上的一把纤薄剔刀,背对着张翼之慢条斯理道:“是啊,可是咱们都不必在乎,但那些得因为重审而重新提到衙门问罪审查的那些下三行下九流之人,他们在乎。”
张翼之一窒,看到前?方刑室中?因为封闭而拢光火的灼灼公子转身,手中?已?然握有锋利歹毒的剔刀。
指尖把玩,摩挲,慢吞吞在木质桌面上划出一条锋利的刀痕。
伴随着刀痕的拉长,张翼之想起自己曾经在这张桌子上划开一个负隅顽抗者的背部皮肤,让其?凄惨哀嚎最后求饶背罪。
他想着过去,却也听?到眼前?人说:“所以,为了自保,为了封口?,不让人把他们抖出去,他们可能会按照下九流的恶毒法子,绑架,戕害,谋杀,警告.....本官需要为你放出消息,好让你家人有所防备吗?”
“张捕头。”
“本官,素来?不愿意?牵连无辜之人。”
“心?中?不忍。”
刀锋搭在了张翼之的手指上。
“毕竟十指连心?,缺一不可。”
张叔眼皮跳得比张翼之还厉害。
他记得很?清楚——张翼之家里正好十口?人。
而对于张翼之这样的将死之人,罗非白也不是非要给他栽其?他罪名,没必要,她已?经雷厉风行给他提前?安排了死罪,为的只是把人栽在牢狱里,方便审问。
至于到底问什么?,也只有张翼之知道。
他被逼到了绝境——十口?人,要么?被背后的人封口?,要么?被下三行的人封口?,他只能二选一,或者索性投靠眼前?人,给她想要的,让她护着那十口?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县令?竟以百姓性命当要挟。
虽然他自己不是个东西,但他的家人也是命啊。
“你怎能如此歹毒?对得起这一身官服?”
张翼之忍不住质问。
罗非白瞥了他一眼,刀锋连动都没动,自然没生气,只是略低头看了衣服,反省了下自己,回了一句。
“那真是对不住你了,下次我?穿常服来??”
这语气竟还带着几分商量。
张翼之绝望到哇一口?,内伤加重,直接吐血。
张叔默默用?验尸所用?的毛巾擦了下沾血的衣摆,努力回想着自家老?太爷曾经的英明正直光辉万丈,更努力不去看手段无端黑得让歹人都气吐血的新太爷。
张翼之是真没有办法了,眼神涣散往周遭瞥去。
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