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所学分成五个教室进?行授课,既可以给女学生开?蒙识字,也?能?像太学一样传授五经内容,有时甚至重金邀请太学的?大儒们?隔着竹帘给女学生们?讲课。
初开?始的?时候,太学的?大儒们?并不愿意接受邀请来女子学堂给女学生们?讲课,认为一群粗略识得几?个字的?女子也?敢妄读圣贤五经,碍于公主颜面才勉强前来,谁承想,竹帘外的?女学生们?不仅个个认真?听课,听课结束后还会提出颇有见解的?问?题。
大儒们?这才明白公主的?女子学堂并非一时胡闹,这所学堂是真?有能?力培养出优秀的?女子,并且进?入女子学堂的?女学生也?大多拥有不输男子的?求知热情和学习能?力!
从此以后,大儒们?再也?不小觑女子学堂的?女学生们?。
并且,由?于女子学堂的?女学生们?主要以女性的?身份和角度理解五经内容,时常能?提出令研究五经多年的?大儒们?都感觉耳目一新又颇有见地的?观点?,大儒们?甚至因此渐渐爱上去女子学堂授课了。
李令月这次来女子学堂,恰逢太学的?两位大儒来女子学堂和女学生们?讨论《春秋》名篇“郑伯克段于鄢”的?孰是孰非。
两位大儒分别隶属于公羊派和谷梁派,对“郑伯克段于鄢”的?理解本就存在一定偏差,讲完《春秋左丘传》原文后各自发表自身隶属学派对此事的?观点?,已经险些吵起来,而女学生们?又发表了各自的?观点?态度——
一时间,整个讲堂内全是大段的?争论,至少四种?不同的?观点?争相发表意见,谁都不能?说服对方。
“公主殿下是否也?要进?入——”
“不用。”
李令月不参与讨论。
对具体的?事情产生具体的?观点?是人的?天性,即便是权势也?无法强迫他人放弃自己的?观点?。
比起最终得出怎样的?结论,讨论这件事本身更有价值。
何况,她今天来女子学堂是为了见宛若,不是为了参加讨论。
一番查看确定学堂内不论师长或是学生们?都生机勃勃后,她来到宛若在女子学堂的?住处。
……
宛若在长安没有自己的?房舍,因此,进?入女子学堂后,她就吃住在学堂,并不宽敞的?房间里几?乎摆满书卷,案几?上堆着厚厚一叠纸,地上也?有零散飘落的?纸。
李令月推开?门的?时候,宛若正埋头写东西,完全没有发现公主殿下的?到来。
随行见状,认为宛若无礼,欲厉声呵斥,却被?李令月用眼神制止。
她悄声走向宛若,曳地的?衣裙碰到地上的?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
然而宛若此刻沉迷写作,完全没发现公主正向她走来,反倒是李令月很快被?摆放在宛若左手边的?一叠纸吸引。
那些纸上都写着字,最上面的?一张纸写的?是一篇极优的?诗赋,名为《将进?酒》,短短一篇诗赋可谓字字珠玑,勾勒出作者心中的?豪情与惆怅,是绝对的?精品绝品。
李令月看呆了。
她知道,这篇诗赋文章和她的?长子刘鹏的?灵魂一样,属于她从未见过?的?未来,而她对当前世界的?改变让这些未来无法出现。
[后悔吗?]
系统冷不防跳出来。
[因为你的?行为,许多未来应该诞生的?伟大诗句将不会出现。]
李令月摇摇头。
她不为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感到后悔。
在她看来,伟大的?文学家?只要诞生世间就一定会创作出让后世吟唱千古的?伟大文章,历史进?程的?改变会让他/她的?创作内容出现一定的?变化,但他/她依然能?取得他/她应有的?文学成就。
何况——
“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