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拐了几道弯的亲戚。小龙已经通知这两家了,雪花他爹跟封天纵应该马上到。”胡旭杰看看严律,“哥,你要不得劲儿要不晚上就不去了,我给你送回去。”
严律抹了把脸,再睁眼时已经是往日里那副桀骜模样:“没事儿,你继续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死的俩妖胡旭杰都算是脸儿熟,只是没怎么来往过,老堂街上长大的妖不少,也有许多是在其他地方生活只是跟老堂街有来往的妖,胡旭杰和佘龙也不可能一一熟悉。
出事的地方离老堂街有个二里地,这附近也算是妖活动比较多的地区,房租比较便宜,妖之间也会互相介绍着在这附近租房。
胡旭杰将车开到楼下,楼道门口站着三四人,佘龙也在其中,几人正在低声交谈,见严律下来都转了目光,对他恭敬地点头致意。
佘龙走过来,见严律对自己点头就知道胡旭杰已经在路上把该说的都说了。
一个满头银发但依旧看得出年轻时相貌不错的老头道:“我也刚到。听说死了一个我们这支儿的丫头,死的还有些蹊跷?”
另一个年轻男人打着哈欠揉着眼:“男的是我们翅族的是吧?我不一定认识啊,小龙说您过来我才来看看的,帮不帮得上忙可两说。”
“先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严律对两人点点头。
佘龙说:“行,就在三楼,我带你们上去。”
胡旭杰见到银发老头表情有些微妙,想上去打招呼,老头却跟没看见他似的,跟在佘龙身后走进楼栋,剩下胡旭杰尴尬地站在原地。
严律咬着烟拍了拍他后背,小声道:“老邹是当爹的,看你不顺眼正常,等出来你再找他,这会儿先干正事儿。”
银发老头叫邹兴发,女儿邹雪花就是胡旭杰那个生来就有妖族先天疾病的女朋友。邹兴发老婆死得早,就这么一个病歪歪的女儿,被他精贵地养到现在。
妖族虽然已经凋敝,但个别族群依旧骨子里不大看得上混种,赤尾这支儿就这样,这也是为什么胡旭杰他老爹临死前不把儿子托付给同族而是托给严律的原因,要是给同族,胡旭杰现在长成什么鬼样都难说。
邹兴发看不上混种,但邹雪花却跟个混种谈起恋爱,父女俩没少因为这事儿闹矛盾,好在大胡虽然血脉不纯但也算得上是踏实走正道,又自幼跟在严律身边儿长大,这几年逐渐在妖里有了些地位,邹兴发这才对女儿和混种的感情问题睁只眼闭只眼,只是平时遇到了还是不爱搭理他。
刚才打哈欠的年轻人也笑嘻嘻地调侃:“要么你就换个对象?我们翅族没赤尾那么穷讲究,找我们这支儿的也不赖。”
胡旭杰恼怒道:“封天纵你找打是吧?”
封天纵还要再嘴贱几句,对上严律冷飕飕的目光后撇撇嘴,跟自己带来的小弟一道吊儿郎当地上了楼。
三楼的出租屋被佘龙打开,两室一厅的屋内只有卧室亮着灯,客厅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还有一摞一摞没拆封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半个仓库。
几人跨过地上堆积的杂物来到卧室,只见卧室地上横着两具面目狰狞的尸体,圆睁的双眼均是竖瞳,赤尾的女性火红色的长尾伸出,翅族男性的后背也鼓起两道鼓包,两人的四足与耳部都已出现异变,显然是死前无法隐藏原身的模样,却突然暴毙在了化形的半道。
屋内没有多少血迹,但从两人扭曲的表情来看死前应该是经历过非常大的痛苦,邹兴发与封天纵看了一眼都倒吸了口凉气儿。
严律皱眉走进屋内,在两个死者身边蹲下观察,见那男死者的一条手臂满是纹身。
“我用灵力探查过了,附近没有魂儿留下的痕迹,”佘龙道,“两人的心脏全部碎了,非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