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张大八仙桌,四周已各自落座了各族族长,除了佘龙他爹老佘、赤尾的邹兴发以及翅族的封天纵外,额外还有几位。
严律这话一说完,刚才就差指着胡旭杰和佘龙鼻子骂娘的几位顿时气得脸色发红,封天纵这会儿不接腔了,反倒是一个模样珠圆玉润的中年女性大着嗓门道:“严哥,祖宗,您这是什么意思?既瞧不上我们这些‘脑子转的慢的’,怎么又巴巴把咱们喊来——”
她声音尖锐刺耳,不光是佘龙和胡旭杰,连八仙桌上的老佘和邹兴发都对这话有些意见,皱了眉正要开口,严律却跟没听见似的走到平时老棉坐的位置,打了个响指。
胡旭杰立刻倒了一杯茶。
严律看他一眼。
“哥,”胡旭杰愁眉苦脸,“您不能老喝可乐,下雨天凉,你得喝口热乎的。”
严律不耐烦地摆摆手,他最不喜欢喝这种热气腾腾磨性子的东西,端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吹了两口,自始至终都没睁眼瞧过八仙桌上的其余几位。
他这态度算得上是目中无人,却让桌上的妖一时间都找不到话茬。
老佘笑道:“这茶得慢慢品,您这样实在不像是品茶的。”
“他爱品碳酸饮料,”邹兴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以往老棉都得在茶楼里备给他的饮料,老棉这才几天没回来,瞧瞧,饮料也没了,小辈儿也开始找死了。”
老佘的虺族和邹兴发的赤尾都是现在妖里难得还有些能耐的两支儿,这二位接了口,八仙桌上的气氛立马掉了个个儿。
刚才说话的中年女性仍强撑着说:“我可没别的意思,我们彚子这支儿一向是跟着老堂街走的,但街上也是有街上的规矩……”
“彚子。”严律像是想起什么,看了眼佘龙,“之前有几个惹了事儿的,我记得是处理好了,还扣在你那儿?”
佘龙说话斯斯文文,笑着道:“对,几个小子不懂事儿,害的一家普通人家倾家荡产后受不了跳了河。严哥你说这事儿简单,就按平时那样给废了经脉绝了灵力,后来跳河的人给救回来了,那几个小子就暂时丢我那儿吊着口气儿呢。好像就是彚子这支儿的吧?”
中年女性顿时脸色惨白。
佘龙又叹口气:“其中有一小子被废前还嚷嚷来着,说什么他姑姑是族长,能保他平安,我们要什么给什么呢。”
严律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淡淡道:“我要什么,从来都上手去拿。我要他以后都记住这个教训。”
“严哥!”中年女性惨然道,“那是我侄子!他、他年纪小,不懂事儿。”
“以后就懂事儿了,”严律终于抬起眼,轻飘飘地看向她,“知道是你侄子,所以我亲自动的手。等会儿交代完事儿,你正好去佘龙那儿把他领走,他人是废了,胃口倒是还挺好,吃了我不少粮,回头把餐费结了。”
胡旭杰怒气冲冲道:“就是!你们不是忙的很么,挣了不少钱吧?我哥可还穷着呢!”
说完被严律要杀人似的眼神瞪得闭了嘴,怯怯地缩到了邹兴发那边儿,换来邹兴发嫌弃鄙夷的冷哼。
佘龙笑道:“彚子这边儿也别怪我们,你也说了,街上有街上的规矩,不过是照章办事儿。”
严律把玩着茶杯盖子,按着打火机点着烟,顺道嘱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