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存在过的痕迹?”
“你一说还真是,”老太太道,“难道是被孽灵吞吃了?异变的人好像也没有留下任何残魂。”
还未走近,便听得病房内传来极其微弱的呼救痛叫声,这声音之前被秽物们活动的动静遮盖,此刻终于传到了几人耳中。
“老孙!”老太太叫道,“不,这声音好像是小孙,在屋内!”
几人立刻集结在一处,本还准备着各抄家伙应对门中窜出的孽灵,却不想薛清极飞起一脚,优雅利索地踹开了门,压给没给别人准备的时间。
隋辨的符掏了一半卡在裤兜里,张着嘴十分茫然。
出乎所有人预料,这屋内却并没有什么孽灵,只有已被啃食的血肉模糊的几具尸体,大部分都是前来诊治的医修的。
这些医修全都出自仙门孙氏,经常在门内行走,负责治疗出活儿受伤了的弟子,已算得上是很熟的人。
目睹熟人死在面前,任谁都会感到手脚冰凉,甚至有些想要干呕。
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却是屋中墙壁上长出来的“茧”——
一个勉强看得出还有人形的东西挂在斜上方的屋角,与其说是没有长出秽肢,倒不如说是秽肢在身体上变成了一层肮脏发黑的硬壳,不仅成为了新的“皮肤”,甚至还和那些在角落里成蛹的昆虫似的,丝丝缕缕地将自己固定在了屋角,硬壳片片龟裂,其中黑水还在滴滴答答落下。
从下巴开始一直到小腹裂开了一条深深的沟壑,似乎有什么在其中涌动,却是虚影,没有实体,始终无法挣脱出这个“茧”。
这场面太过骇人,连老太太都大吃一惊,身后传来一两个小辈儿忍不了的呕吐声。
床下地板上传来虚弱的声音:“小心……不管是谁还活着,都快跑,报告仙门,喊人来……”
“孙化玉!”董鹿惊道,“他还活着!”
屋外的人循声找去,只见床下一个被药虫圈起的圈内,孙氏父子俩勉强挤在其中,孙化玉已精疲力尽,被人拉出来时还有些恍惚,老孙剩一口气儿,半睁着眼咳出一口黑血,显然是被孽气侵扰的够呛。
将老孙翻过来一看,几人都吓了一跳——老孙的胸口被抓出了个血窟窿,血早已将整个胸口的衣服浸透了。
“老孙!”老太太抬手为老孙渡了点儿灵力,又看向孙化玉,“这到底是怎么了!”
董鹿带着人将门从内关上,又由隋辨在门口起了个零时的阵,以免外边儿好不容易打散的东西等会儿重聚后冲进来。
孙化玉慢慢回过神儿,见到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呜呜哭出来:“我不知道,我们只是照例来检查这些服药者的情况,这个病房里住着的一个散修忽然就发了病,张口就咬死了临床一个寄生略重的同道,还掏了他的胸腔,啃里头的心脏……另外一床不知道是受了孽气刺激还是其他原因,马上就异变了……”
服用快活丸的人初期亢奋异常,一旦断药精神就十分紧绷,体内被寄生的部分和自身魂魄很难达到一个平衡点,所以一受刺激就容易激化寄生,这也是赵红玫后边儿越来越痛苦的原因。
仙门原本收留的这些都是单独控制过维持稳定后才敢允许进入病房的,按理说至少不至于突然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