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不是他了!”邹雪花抬起头来,“严哥,我虽然命短,但我知道活着应该是什么滋味儿。我的疼痛也是我活着的证明,没有抱怨,虽然难受,但我不想踩着别人的命来活,你这想法不对!”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就是起这个名字对应了她的一生,邹兴发或许也没想过,自己的女儿会跟雪花一样短暂易逝。
但她也的确和雪花一样干净无暇。
是个适合修行的好苗子。
严律的眸色软和下来,他点了点头。
“严哥,你谈恋爱了?”邹雪花转而露出八卦的表情,“大胡知道么?”
严律咳了一声:“大胡,呃,没跟你说?”
“没有,事关你这边儿,大胡就很少细说,”邹雪花道,“昨天他过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也没来得及跟我多说什么。”
严律眉头皱起:“他走了?去哪儿了跟你说了么?”
“没有啊,”邹雪花一愣,“我以为他帮你办事儿去了呢,前几天不是说什么澡堂啊什么抓到了个小伙计之类的嘛。”
严律心中一沉:“你怎么知道这个?”
他记得胡旭杰说自己没对任何人说过,知情人就那么几个,也因此怀疑是封天纵杀了小伙计灭口。
邹雪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不小心听到的,当时大胡出去的时候我爸刚好进来,病房门没关,我听觉从小就好你也知道,他边走边打电话,声音虽然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一点点,就一点点,真的,他从不跟我说这些的。”
“等等,”严律愣了愣,“你说老邹当时也在?”
一瞬间,当日与封天纵对峙时的场景急速划过脑海。
邹兴发的出现、他打出一掌后急速异化的封天纵、胡旭杰找到的钢钉、突然掉出来的账本……
找到澡堂打工的妖的事情确实没有人主动泄露,但如果是无意泄露的呢?
胡旭杰意识到了这一点了么?
如果意识到了……
邹雪花疑惑地点点头,觉察到严律的异样,小心翼翼道:“严哥,是不是真出事儿了?我,咳咳咳,需要赤尾的话,我也可以先帮着联系一下族里的。”
她连连咳嗽,让严律猛然回神儿,抬起手来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都是小事儿,”严律已恢复往日那副臭脸,他等邹雪花平复了呼吸,才又说,“我想起来了,让大胡出城办事儿去了。街上还有别的活儿,我先回去,你搁这儿养着,我忙完了,会和大胡一起来看你。”
邹雪花笑着点点头,又拿了两个橘子塞给严律:“这个可甜了,大胡专门给我买的,你再多吃几个。”
严律将橘子塞进兜里,对她照旧笑了笑,走出门去。
走进电梯,下楼,出了住院部。
严律在医院门口找到了那家邹兴发所说的汤包点,这一条街上也只有这一家,小小的店面,只有老板和老板媳妇俩人经营。
他走进去点了一笼汤包,付账时问老板:“前两天早上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这儿吃过饭,您有印象吗?”
“你说的是老邹吧?我们这儿老顾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