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琬捡起掉在地上的纸,展开后看到上面写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和他手里的那份一模一样。
郁恒章居高临下望着跪倒在地的舒琬,冷漠道:“我会让陈助理额外转给你一笔钱,你去把孩子打掉,我们好聚好散吧。”
……
舒琬是被吓醒的,他出了满头的汗,第一时间摸向自己的肚子,还好,崽儿还在。
急促的心跳渐渐平息,身侧的人动了动。黑暗中郁恒章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天亮还早。
“做噩梦了?”郁恒章转过身,手顺势搭在舒琬的身上,安抚性地拍了拍,舒琬却一僵。
郁恒章的手贴在他的肚子上了。
他不敢乱动,小声道:“没事,就是醒了一下。快睡吧,您明天还要早起呢。”
郁恒章低低应了一声,准备继续睡了。
手心毫无预兆地被顶了顶,困倦让郁恒章没能及时做出反应,以为舒琬还有话要说,从鼻腔里发出闷闷的一声:“嗯?”
舒琬彻底躺不住了,一个转身,主动靠进郁恒章怀里,让郁恒章的手落在他的后背。
郁恒章还当舒琬是真的被噩梦吓到了,在粘人。他醒了醒神,轻轻拍着小朋友弓起的后背,低哑着嗓音安慰:“不怕,不怕。”
舒琬则缩在郁恒章的臂弯里,小心护着自己的肚子不要靠郁恒章太近。
刚才那一下,是崽儿在踢他。实际上最近几天舒琬已经隐隐感觉到崽的动静了,但今晚是最明显的一次。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先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黑夜恬谧,渐渐的,郁恒章的声音和动作停了下来,看样子是又睡着了。舒琬再摸自己的肚子,半夜莫名活泼的崽也没了动静。
舒琬的心底一片柔软。
然而一场噩梦,也让舒琬意识到,他一直在想郁恒章知道真相后不要他怎么办,却没有想过,郁恒章知道真相后不要崽怎么办。
那崽岂不是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就像他一样。
但他的爹爹那么厉害,一个人也能将他照顾得很好,可他呢?他能一个人照顾好他和郁恒章的孩子吗?
脑海里响起郁恒章那句斩钉截铁的“不喜欢小孩”,舒琬心情又变得沉重。
没等舒琬想明白到底要怎么办,郁启烽去世了。
老宅雅致的庭院里掉了满地的落叶,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也没人顾得上再扫。
舒琬裹紧黑色的外套,抵御着深秋的寒风。他站在角落里,看着各方的人井然有序地操持起郁老爷子的后事。
毕竟病了那么久,这些事都是早就备好的。
郁启烽的去世忙得不只是郁家人,还有外面的媒体。他们一得到消息就蜂拥而至,围在各处,蹲守着出入郁家的每一个人,见缝插针地想打听郁家财产分割的内幕。
应郁启烽的要求,他的葬礼没有大办,只有郁家人和他的几个老朋友出席,也谢绝了所有媒体的采访。
但架不住有些媒体就是狗皮膏药,粘着人不放,一定要拍下几张郁家人的照片。多半是想拿去给他们杜撰的豪门争夺财产的戏码添上几张配图,让瞎编的内容显得更真。
下葬那日,舒琬和郁恒章一同出门,这几日虽然不需要他帮什么忙,但每天跟着也很累了。尤其是最近肚子里的崽愈发活跃,时不时伸伸胳膊踢踢腿,闹得舒琬休息不好,脸色难免难看。
结果舒琬一脸倦容地出门没多久,他和郁恒章就被拍了个正着。陈助理叫人去追时,那个蹲在车后